夜里,于双儿熟睡后,冉非诚悄悄起身,她小心翼翼的走下床,生怕将某人吵醒。
披上衣服,冉非诚拿出藏起来的布袋,悄无声息的走出房间。
偷偷来到花园,冉非诚等了许久不见有人出现,她心里忍不住暗骂。
打了个哈欠,司徒旬提着灯慢吞吞地走了过来,他努力睁开上下打架的眼皮,心里有着不少的不情愿。
“你怎么现在才来!”按压着声音,冉非诚忍不住怒斥。
睡眼惺忪,司徒旬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他无助道:“什么事情不能白天做,非要三更半夜,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偷偷摸摸要干什么。”
冉非诚没心思和他答辩,于是撇了撇嘴巴问道:“让你找的东西带来了吗?”
司徒旬把手里包裹的小罐子递给她,而后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接过东西,冉非诚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她小心翼翼的打开自己的布袋,将里面破碎的琉璃盏一一摆了出来。
看着这些自己破碎的东西,冉非诚庆幸它们还不算太碎,否则今晚的工程就有点巨大。
伸出手她再次打开司徒旬拿来的罐子,然而这一打开里面有股刺鼻的味道迎面扑来。
捂住鼻子,冉非诚好奇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一旁坐下,司徒旬伸出手在鼻子旁扇了扇,他似乎也受不了这个味道,“别管它是什么,能帮你把琉璃盏粘起来不就好了。”
忍着刺鼻的味道,她现在好像也别无选择,不管如何今晚一定要快点弄好。
眉头紧皱,冉非诚在旁边捡了个树枝,然后在罐子里刮了一点点的像蜂蜜一样的东西,慢慢涂抹在琉璃盏破碎的地方,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拼接起来。
趴在桌上,司徒旬看着冉非诚那认真的模样,很难想象今日的她和前天痛声哭泣的人截然不同。
拼接一半,冉非诚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她伸出脚踢了踢旁边的人问道:“等到明天的时候,这个味道还会不会这么重?”
睁开眼睛,司徒旬缓缓坐起身来,他不确定的抓了抓脑袋,“应该……应该不会吧!”
拿起拼好的琉璃盏,冉非诚凑近鼻子闻了闻,那股气味她这辈子也别想忘记。可是弄了这么长时间,她也不能再找别的东西代替,眼下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修复。
第二天早上,司徒旬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打着。
宋翊在一旁看着都有些累,他不解的问道:“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司徒旬摇了摇头,而后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谁能想到昨天晚上冉非诚粘好琉璃后,就威胁他扇了一夜的风,为的就是减少琉璃盏上面的气味。
现在的他除了困就是困,而且恨不趴在床上倒头就睡。
“我们走了。”宋翊拍了拍他的肩膀,收拾好东西就朝外走去。
司徒旬无力的摇了摇手,最后还是起身出门送送他们,毕竟宋文山临时有事不能相送。
于双儿缓慢走出大门,从今天早上就没有看到冉非诚的身影,她一步三回头始终不见某人出现。
就在她完全失望的时候,冉非诚从里面匆匆走出,她扬声喊道:“等一下。”
于双儿欢喜的回头,她以为冉非诚改变了主意。可谁知她走上前将手里的布袋递了过来。
心中疑惑,于双儿将其打开,里面是已经粘好的琉璃盏,虽然它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美感,但是只有她们能懂琉璃盏的意义。
“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吗?”于双儿轻声询问,她希望冉非诚可以一同前行。
冉非诚摇了摇头,她心意已决,“你替我将东西送到就好了。”
在于双儿还想说些什么时,宋翊突然插话,意思时间不早了,他们该出发了。
进入马车后,冉非诚看向宋翊真诚说道:“你们路上小心,双儿就交给你保护了。”
宋翊点了点头,他转身跃上马车,拉紧了缰绳准备出发。
从头到尾冉崇飞的视线都没有在几人身上离开,冉非诚发现有人的注视,回头望去对上他的视线,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便错离了开,他们之间没有过多的交流。
此行是冉非诚出的主意,他们以于双儿的名义去祭拜母亲,而冉崇飞通行,如果于湛知道后必定会有所行动。
而宋文山会命人在暗中保护,如有发现他们会立即行动。
待人远离,冉非诚迅速来到马圈,不明所以然的司徒旬也紧跟其后。
她将手里其中的一根的皮鞭丢给司徒旬,而后纵身跃上马背。
司徒旬疑惑,他不解的问道:“你打算去哪儿?”
“你说呐!”冉非诚反问。
熬了一夜整个脑袋都变得不太灵光,司徒旬这才反应过来,他微微一笑骑上马儿,故意说道:“你不是说不去吗!”
“驾”冉非诚没有理他,她踢了踢嘛肚朝前跑去。她不去是因为不敢去祭拜,但没有说不去抓于湛。
见人离去,司徒旬紧跟其后生怕会被落下。
几经辗转,在于双儿的带领下他们来到墓前。
于华裳之墓。
冉崇飞看着墓碑上的大字,心中忍不住发笑,过了这么多年才知道那个和他同床共枕多少日之人,真正的名字。
‘于华裳’冉崇飞反复在心中默念这三个字,这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嘈杂的人群中突然挤出一个身影,她一头扎进冉崇飞的怀里。而后就开始揉着脑袋小声暗骂,“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