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钗疑道:“按礼,那只支钗是重要的庆典活动才能戴的。公主已然很美了,不戴它也罢。”见长阳盯着镜中的自己不作声,宝钗又小声道:“公主还是不要戴吧?不然,又被皇后说不懂规矩,爱慕虚荣……”
“取来。”长阳朱唇轻启,两个字如冰粒蹦出。
宝钗无奈,只得取来林皇后作为及笄之礼送给长阳的那支大金钗。戴好后,长阳左右端详,口道:“果然十分美丽。”
宝钗在身后笑笑,应和得十分勉强。
“从今日起,本公主天天都要戴它。”让它日日在头上沉甸甸地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旧事……
“公主,皇后怕是要……”
“本公主自有说辞。”
长寿捧着一个盒子闯进来。
“长阳长阳,今日天晴,我们去找果儿下棋吧?”长寿脸上满是欢喜。
长阳笑道:“妹妹这是什么道理?天晴了便一定要下棋吗?”
呵,棋子……
长阳看着长寿手中的棋盒,心里恨意又生。她为刀俎我为鱼肉……
哼,谁是刀俎谁是鱼肉,还不一定呢……
“呃……”长寿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道:“天晴了,秦将军便一定要来不是……”
“哪个秦将军?”
“秦相啊……”
长阳扑哧笑起来。“他呀!威武小将军,也算将军?不过就是一个滥封的名分而已。”
“滥封的名分也是名分!”
“也只有你才叫他将军。我们都叫他秦相公。干脆,你就叫他的简称吧!”
“简称?”
“对呀。”
“什么简称?”
“相公啊!”
长寿这才明白长阳在取笑自己,一时又羞又恼,扬起手中棋盒,示威道:“瞧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一失手,棋盒哗啦一声,落在地上,散落一地。
“都怪你!快来帮我捡!”长寿怒道。
长阳哼一声,道:“你自个儿慢慢儿捡吧,我可不陪你啦!”又对一旁的宝钗道:“走吧。”
“你去哪儿?不是说好了去果儿那儿下棋的吗?”长寿一边捡棋子儿,一边抬头问。
“我才不去下棋呢!我要去给母后请安。”说着,便径直出去了。
“哈巴狗!”
……
来到瑶华宫,林皇后刚刚梳妆完毕坐定喝茶。
“女儿给母后请安。”长阳恭敬地施礼。
“母女间,何必如此多礼!起来吧。”林皇后暗中观察长阳的神色。只见长阳神色淡定,并无异样。
“女儿在延英宫,可还住得舒适?”林皇后十分关心的样子。
长阳心下冷笑。入宫都半年了,这才想起问我住得舒不舒服。分明是没话找话说……
林皇后心中盘算着长阳的来意,暗想,如若她问起裴家婚事,该任何回答呢?反正现在是一步都不能走错,既要维护好皇后的名声,又要将瑞儿扶上太子的宝座。不容易啊……
“承蒙母后关爱,女儿长阳在延英宫住得十分好。女儿对母后的关爱十分感激,故此,特意戴了母后赐的金钗来给母后看。母后,您,女儿戴它可还好看?”
林皇后心下疑虑。难不成,这妮子还不知道我已然与裴家讲定娶她的是裴桐谨?
“好看!真是太好看了!我女儿豆蔻青春,又长得貌美若桃,这支金钗配我的女儿,是再合适不过了!”林皇后击掌赞道。
“那,母后可允许女儿日日都戴着这支心爱之物,以记念母后的情意?”长阳笑颜如花。
呃……日日都戴啊?
“可以呀!当然可以啦!”
“真的?母后不怪罪女儿不讲宫中规矩?”
林皇后一愣,随即笑道:“规矩,那不都是人定的么?这后宫里,本宫便是规矩!准了。长阳啊,你日后想什么时候戴它便什么时候戴它!”
“谢母后!”长阳又离椅施礼。
“哪来那么多礼!快起来快起来!”林皇后又端起旁边的茶杯,道:“裴家的婚事已然谈定,长阳你想要何随嫁之物,尽管开口,母后定然全都满足你的心愿!”
呵呵。长阳心中冷笑。
“谢母后垂爱。”
林皇后又道:“如今,你虽贵为公主,可到底年幼时缺些教导。裴家是世家书香,你趁出嫁前这些日子,多习补习补,免得到了裴家遭人笑话。”林皇后试探着。
长阳道:“女儿知道,那裴桐谨也是满腹学识的翩翩公子。女儿自知不足,定然努力习学各种训导和学识,以不辱没父皇和母后的名声。”
林皇后心中一惊。原来,她知道自己要嫁的是裴桐谨了啊!看她这淡定的神情,不像不开心,倒像是全心全意等着嫁给裴桐谨呢。
“女儿呐,你能有如此的见识,母后真为你高兴。日后,母后定然在你父皇面前多多地说桐谨的好话,让他多提携提携你的附马!”
长阳又起身施礼道:“谢母后垂受!”
“都说了母女间不必多礼了,女儿作何还兴如此?快起来快起来!”林皇后笑道。“过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这支金钗!这灵隐的徒弟果然也技艺不凡……”
“母后有那么多的事要忙,女儿还是不打扰母后了吧。”
长阳言语温和,又施一礼,便告辞退去了。
看着长阳出去的身影,林皇后心中隐隐生出几分不安。
……
“瑞皇兄!”门外一声高叫。
张德瑞正倚在榻上读裴桐心的旧信,听得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