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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阳淌血的嘴角泛起一丝笑,道:“我终于可以和我母亲……相见……了……”
“好你个张德琼,竟敢杀她!”张崇冲进来,举起手中大刀,劈头向张德琼砍来。
张德琼不及躲闪,被张崇一刀砍伤肩膀。他捂住肩膀,逃蹿出去。
众人涌进屋。
梅妃泪崩,颤声道:“请容许我为阳儿清理血污。”
“请梅妃娘娘从容行事。”张德瑞道。他又转身对童继道:“让大家都出去吧。”
童继挥了挥手,察事厅子们默然出去。
突然,童继大喊一声不好,转身回屋,却见梅妃正举起儿子张德琼落下的长剑,横在脖子上……
“梅妃娘娘!”童继一声大喝,一脚踢掉梅妃手中长剑。
……
太乐府,琴声凝噎,乐伎们正在习练《寿康颂》。由于是新拿到的曲子,乐伎们第一次合奏,故此不是你慢,便是我快,总合不上拍,气得执事乐官连连跺脚。
“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生生地将你们从那人肉堆儿里扒拉出来,倒后来却是这般无用!连首曲子都奏不好!眼看着皇上身体便要康健了,你等这般模样,如何上得场?啊?啊!”
“这也不能怪我们啊……”一个乐伎嘟囔道。
“你说啥?你说的啥?你站出来说话!”李执事没听清楚他的话,但从这语气神情知道下边儿的人自是不满,指着出声的方向喊道。
不料那人胆子又不够大,只嘟囔了一句,便不敢再吭声儿了。
“本人平生最讨厌这起放阴屁的人了!有本事,响响亮亮……”
“他说这事儿不怪我们。我觉得也是!”汪若芸懒洋洋道。声音不大,却也响亮。
“为何不怪你们?难不成还怪我了吗?”李执事叉了腰。
“怪府令大人。”汪若芸爽朗道。
“你……”执事官左顾右盼,小声道:“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派府令大人的不是!他是谁?他可是永泰公主的附马爷!”
“你老人家不是讨厌放阴屁的人吗?我便放个响亮屁给你听,你却又不敢听!无趣!”
汪若芸从身子上放开箜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道:“这曲子本来是吴府令造的生曲,大家没听过也没练过,自然难度便增加五分。府令又起新花样儿,找什么人声来和,便又增加五分难度。本来已是十分的难度了,执事大人你又来责难大家伙儿,大家伙儿心中不快,岂不又增加二分难度?这十二分的难度,只怕赶不上皇上龙体康复!”
“你!你也忒大胆了!王念!”执事官气得吹胡子,叉了腰道:“你自持有梅妃娘娘护着你,简直要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在下不敢。”汪若芸的语气不咸不淡。
“我告诉你,就算皇上护着你,我也叫你走人你就得走人!”李执事身为执事,有增减人员的大权。
汪若芸见曲子练不成,这般闹下去又无趣,便往外走。
“王念你走什么走?你给我回来!”
“你不是叫我走人吗?我听您的话呀!”
“你……我还没叫你走呢!你要走哪里去?”
“我想起来,这几日净顾着练新曲了,已然好几日没去过梅妃娘娘那里。万一你真叫我走人,我得找好退路不是?”
李执事一腔怒火被激得熊熊燃烧,喊道:“拿算筹来!”
一个小乐伎问道:“李执事,你算什么东西?”
众人一惊。这个小乐伎,如何今日也如此大胆起来!
李执事眼一瞪,道:“你也来欺负我!”脸色却是忍不住地露出哭相。
“在下问李执事,要用算筹算什么东西?”小乐伎顺手拿过旁边小几上一把算筹,递过来。
众人回醒,哈哈大笑。李执事胡子一吹,道:“算他的工钱!我管不了大牌子明星,我放他走还不行吗?!”
一个年轻太监进来,躬身道:“王乐师,府令大人有请。”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府令大人?吴府令吗?他请我干嘛?”
“小奴不知。”年轻太监回道。
汪若芸回头看了看李执事,扬了扬眉,道:“你回去告诉府令大人,我这里正和李执事算账,算完了便去。”
那李执事是个惯会见风使舵之人,见府令大人亲点王念,哪里还敢造次,忙赔了笑脸道:“我不算什么东西了!不算东西!王乐师速速去进见府令大人,别让大人久等才好。”
“这回,可是你自己说的哦!”汪若芸笑道。
李执事抿嘴妩媚一笑,道:“烦请王乐师转告大人,新曲不日便好!烦请皇上耐心等待……”
“嗯?”
“哦,不不不,烦请皇上不必等待……哎呀,你便快去吧!”
汪若芸随着小太监七转八绕,汪若芸问道:“府令大人到底找我啥事?”
汪若芸心里惦量着,是不是自己和梅苑走得太近,惹吴明聪不高兴了?
梅苑琼皇子想做太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而永泰公主也暗藏心思,汪若芸也看出来了。他们既是姑侄,又是政敌,关系十分微妙。自己本来是太乐府的人,却和梅苑走得太近,任何一个做主子的都会有想法。
随即,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吴府令一心音律,心无旁骛,才不会关心这些俗事。他是个何其清高之人!无论是清雅的外表,还是清洁的心性,都那么与众不同。不然,怎么会让大齐第一公主永泰公主对他如此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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