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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瑞接过秦相的话头,道:“不高调些,如何将曼曼的名声宣扬出去?难不成你让她在家里发霉?”
秦相便更不理解了:“将曼曼的名声宣扬出去,也就是为了送她入宫。何不直接进京城里去,也离天子近些。何必来青州城这个地方?”
“这个道理你如何也不懂得?所谓酒好巷子深。越是好东西,自然越是要藏着。”
秦相撇撇嘴,道:“那不如仍然将曼曼还藏到纵横山里,岂不更深?何必搬下来?”
吴明聪笑了笑,道:“在来龙县定居,倒不是为了藏。只是我们一干人离京城远一些,才安全。”
“那如今宫中又不选美人,我们在这里,如何将曼曼送进宫呢?”
“此事急不得。且徐徐图之。”
店小二拿着菜谱上来了,三人止了话头。
不一刻,美味佳肴上来了,三人举杯相饮。
第一杯酒刚入口,吴秀才手持一个酒杯和一壶酒上来了。
张德瑞对吴明聪使了一个眼神,吴明聪即刻会意。
“久闻员外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真乃气度胜宋玉,容颜赛潘安呐!”
见三人露出不相识的神情,又自我介绍道:“鄙人也姓吴,单名一个显字,与员外乃本家。看样貌,吴员外比我年长,今日在此幸会,我来敬员外一杯。”
“哦,原来是本家。”吴明聪淡淡道。
吴显见吴明聪等人并不热情,又道:“鄙人才学粗浅,只得了秀才功名,青州府尹崔大人乃在下娘舅。”
吴显本以为将娘舅抬出来,必定会吓着三人,不想三人神态自若。
吴明聪咧了咧嘴角,笑道:“原来是吴秀才,幸会幸会!”嘴里说着,身子站起来,示意吴显入席。
旁边的秦相与张德瑞也站起身来,以示礼仪。
那吴显曲身坐下,心里却嘀咕:“这三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别人听得我娘舅的名头,都忙不失迭地巴结,他三人却是这般冷漠模样。”
吴明聪待吴显坐下,眼神示意了一下。秦相往他空杯里倒上酒。
“既然是本家,那我先敬吴秀才一杯。”
“那如何敢当!该我敬吴员外才是。”
说着,二人将杯中酒一口饮干。
接着,吴显又敬了张德瑞和秦相各一杯,吴明聪作了介绍,算是彼此相识了。
三巡既过,吴显道:“不知吴员外从何而来?此前在何处高就?”
吴明聪知道吴显是想打听他们的底细,便将早就商量好的托辞拿来应付道:“我不过是一介经营珠宝的商人而已,哪里谈得上什么高就。如今厌倦江湖,来此地安享余生。”
珠宝商啊……难怪那样有钱……
吴显又道:“今日幸会吴员外和张、秦二公子。来日,我来设个局,让我表兄也与大家认识认识。”
吴明聪和张德瑞若无其事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来此之前,张德瑞早已摸清楚了青州的几大家族情况,特别是府令府尹。那日府尹崔大人公子巧遇吴曼曼,其实是打听清楚了崔公子在吴宅对面等人,特意让吴曼曼碰巧“入府”,并故作打量府门的样子,一展芳颜。
“吴秀才有心,我等已是感激,何必再劳吴秀才破费!如若吴秀才和崔公子不嫌弃鄙府寒碜,不妨到寒舍饮酒,如何?”
吴显一听此言,受宠若惊,忙道:“这如何使得?岂不叨扰了员外家人?”
吴明聪等人心道:你若来扰,便中下怀……
吴显心道:别的家人都犹可不见,唯独你家女儿,但愿有缘得见……
吴明聪笑道:“我等初来乍到,还望府尹大人多多关照,何来叨扰之说呢?”
关照其实不必,只是……
……
从吴明聪等人的雅间出来,微醺的吴显又与张举人曾秀才饮了两杯,便佯称有醉意,急着要回。
张曾二人也没再挽留,放吴显出了酒楼。
从味极鲜出来,吴显却并不回家,直接去了娘舅崔府尹府上。
崔府是青州少有的名门望族,少不得门庭严肃。但吴显是崔府尹外甥,门子们见他来了,自是不加阻拦,反而笑盈盈地迎他进去。
“我表兄可在家中?”吴显开门便问。
“小的早晨起来换值,一直并未走开,未见崔公子出门。”
“这个崔表兄,整日只知道读书。”
吴显急忙捋起衣衫,直奔表兄崔品书房而来。
来到书房,果然,崔品正在书房里读书。见吴显一脸酒气奔来,皱眉道:“好不容易考上了秀才,却又不知继续进取,又与你那些酒肉朋友厮混。姑姑若知道了,又该伤心流泪了。”
原来,这个吴显的母亲也便是崔府尹的妹妹,夫君早逝,多年守寡,只得吴显一个儿子守着。含辛茹苦将儿子养大,指望着儿子考个功名,自己便苦出头了。可这儿子偏偏是个贪玩的,考了几遍,方才勉强考个秀才。中了秀才之后,却是更加厌倦读书,整日打着会文友作文章的旗号,与人饮酒作乐。
“表兄今日便错了!我今日还真不是与人厮混。”
“没有厮混,如何又是一身酒气来?整日价只知道喝酒,也不发奋去考个举人来。殊不知,这秀才虽是个功名,却不能安排职位。好歹你也去考个举人来,父亲才好替你打算!”
那吴显趁着酒气,一把抓了崔品手中的书,道:“你倒是举人了,如何娘舅不与你谋算谋算?”
“我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