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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若芸也负气,抬了下巴道:“我们姑娘虽然只是个才人,可皇上心里却颇有她的。原本没到她侍寝的日子,偏偏皇上就惦记着她,亲点我们才人去兴庆宫侍牍呢。
“这可不就是提前的恩宠吗?”
那太监一听,果然脸上有些吃惊,便转了脸色,道:“只要皇上惦记,你家主子便有指望。”
这个道理,谁不懂?还要你来点拨?
“那是自然。”这下,轮到汪若芸给他白眼了。她昂了昂头,道:“你们看着,只要我们姑娘的伤一好,管保皇上便又要来传。”
那太监殷勤道:“那可要告诉你家主子,好生珍惜机会。”说罢,拉开旁边的张桌子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把钥匙,一手伸了过来道:“若芸姑娘,太医院的条子呢?”
汪若芸取出太医院的条子,递与他。“难道还有假不成?”
若不是为了林皇后,谁稀罕你这几个银子……
太监收了太医院的条子,道:“若芸姑娘你稍等,我去去便来。”
“要不我陪公公一起去吧。”汪若芸笑道。
“不必劳姑娘动步。稍候便来。”
汪若芸伸长了脖子,见他进了隔壁一间屋子,不一会儿,便握了两锭银子出来,递与汪若芸道:“按太医院的诊断,吴才人可得一百两补贴。”
“公公可要仔细登记好了。不然,若是登记掉了,可要自己赔的。”
“谢姑娘关心。我知道,我知道。”
“我看我还是看着公公登记的好,免得公公事务忙,一转身便忘了。”
“难得若芸姑娘如此好心,我便去取簿子来……”
一个小太监匆匆走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他即刻变了脸色,道:“怎么发生这样的事!你们是如何当差的!若是她……”
见汪若芸在面前,又拉了小太监到一侧,嘀咕了好一阵儿,汪若芸尖起耳朵仔细听,却没听清几个字。
末了,那太监过来,关抽屉上锁,便要走人。
“公公,你还没登记呢!”汪若芸扬了扬怀里的银子。
“我心里记下了,回头再来登记。姑娘你请自便。”
说完,便匆匆离去了。
汪若芸只好拿着银子回到凌雪殿。
姜月华正好来看望吴曼曼。汪若芸不好说去奚宫局的情况,只皱着眉指了指手中的银子,又摆了摆手。
姜月华坐着聊了一会儿天,带着宫女出了东厢房,回自己的西厢去了。吴曼曼这才叫来汪若芸,问明情况。
“没有看到。”汪若芸垂头丧气道。
她手里拿着给一只碗,碗里是正在给吴曼曼调制的药膏。这药膏是进宫前,吴明聪着秦相研究调制的新药,治疗创伤特别快。
既然入宫来任务深重,少不得要受伤什么的,吴明聪心疼女儿和汪若芸,自然也便替她们考虑到了。
因此,别人是带金银珠宝进宫,她们却带了各种与众不同的物品。
“奚宫局的簿子上没记载母后的情况吗?怎么可能?若母后已然亡故,他们应该有记载的。如若没有亡故,长期囚禁,也是会生病的。他们也应该有记载……”
“我根本就没看到奚宫局的簿子。”
“哦……”
“我好言好语哄着那位公公,就是想见机翻看他的簿子,他都答应去取了,不想突然来了一个小太监,神神秘秘地与他说了一番,他便匆匆走了。
“我只隐约听得延英宫三个字。大概是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吧。”汪若芸又道:“我记得,延英宫以前是长阳公主的寝宫不是?”
吴曼曼点点头,道:“此番错过了机会,再想去偷看奚宫局的簿子,怕是不能了。总不成,我还生一场病啊!”
汪若芸道:“不好意思,只怪我办事不力。”
吴曼曼好言道:“我不是怪若芸你。本来,我也只是想试一试,想着或许通过他们奚宫局,能找到一星半点儿线索。”
“除了奚宫局,别的地方能找到线索吗?”
吴曼曼摇了摇头,道:“母后乃前皇罪后,玄帝没有公然处死她昭告天下,已然是留情。如今,没有母后一丝消息,想来,她不是被囚在何处,便是已然薨逝了……”吴曼曼说着,眼眶又红了。
“哟,我生怕吴才人受了伤瞌睡,不想还在与若芸姑娘聊天呐!”采女冯薇从外面说着话笑盈盈走进来。“既然能聊得天,想来吴才人的伤势便不会很重,我也便放心了!”
汪若芸见冯薇来看望吴曼曼,便放下调药膏的碗,出去喊小宫女来伺候茶水。
冯薇将一盒东西放在桌子上药膏的旁边,脸上绽满笑,过来拉了吴曼曼的手,亲热道:“我听见昨日吴才人摔伤了,好不心疼。当时因天色已晚,怕扰了才人休息,故此没敢过来打扰。适才侍候郑美人妆扮,又耽搁了一些时候,拖到这时才来看望才人,才人不会怪我吧?”
“冯姐姐心中如此惦记我,我只有感激的,哪里还敢怪你!”吴曼曼道。
冯薇是来巴结吴曼曼的,但她不知吴曼曼性情,又不敢过于亲热,一直只以“吴才人”相称,听得吴曼曼称自己为“冯姐姐”,心下好不欢喜。
她指了指桌上的那盒东西,道:“这是我从我家里带来的长白山人参,可滋补了!”她又对进来的汪若芸道:“若芸姑娘记得替你家才人熬了,伺候她喝下去,保管伤口好得极快!”
正说着,王皇后的使女柳絮来了。
柳絮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