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草地牧羊犬的血统曾直达青藏高原。连那些凶猛的藏獒极有可能不过是草地牧羊犬在游牧过程中分支而出的品种,但后来,横贯欧亚大陆的西伯利亚铁路修建时期,一些来自苏联的犬种已经开始与当地的蒙古牧羊犬进杂交。二战时期苏联红军为抗击日本军队进入蒙古地区时,也携带有大量军犬,苏军撤走后,大量军犬被留下来,它们多被蒙古人收养,与当地的蒙古牧羊犬杂交,这样的大量军犬也不止一次进入草原,最后给蒙古牧羊犬的血统带来了巨大的打击,最后时代终结到了现在,纯种的蒙古牧羊犬更少了,但阿古就是其中一头。”阿吉奈骑在马上慢慢叙来。
季有敌这段日子也知道这个比他小一岁的青年对于历史这方面懂得确实多,看着那只健壮但长得还颇为平和的牧羊犬,真没想到它居然还有这层身份,“纯不纯种,很重要么?”季有敌确实不太懂这些东西。
阿吉奈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人把小时候的阿古交给我的时候,就跟我很认真地说了,阿古是纯种蒙古牧羊犬,除了之外,他也没有再说什么,也没说一定要我把它的纯种血脉延续下去,他只是说了,它是纯种蒙古牧羊犬,之前我也没有什么感觉,但现在,却觉得,既然我知道阿古是纯种蒙古牧羊犬,那以后我真的帮阿古找到了另一头纯种配偶,我也会给阿古子嗣的主人说,他眼前那只小狗,是纯种的蒙古牧羊犬,整个蒙古草原最后那么一些纯种蒙古牧羊犬,也就是这样了。”
季有敌听后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觉得自己坐在阿古背上的计划肯定失败了,况且,他也不想坐在阿古身上了。
“你马上就会看到,曾经的乌兰巴托了,我走近路,就选择穿过这儿了。”又走了一段路,阿吉奈说道。
“很急么,赶近路。”季有敌也感觉了这几天的路程比之前紧了许多,走的他腿发麻。
“马上就是那达慕大会了,当然得快点赶回去。”阿吉奈笑道,“你运气也算不错,刚来就能参加这种节日。”
早在路上,季有敌就已经听阿吉奈讲过关于那达慕大会的事情了,那达慕大会是蒙古族历史悠久的节日,每年七、八月牲畜肥壮的季节举行“那达慕”大会。这是人们为了庆祝丰收而举行的节日,当天会进行射箭、赛马或摔跤的比赛,还有盛大的舞会,人们就在草原上起舞。
而此时的季有敌已经被眼前所见惊到了,“这,这就是曾经的乌兰巴托么?”
在季有敌面前,是一座灰色的城市,没有一丝人烟气,瘫倒颓烂的高楼从中间弯折头部落地,露出被腐蚀所剩不多的钢筋,无数的房屋都破烂不堪,轻易就能看出好久没有人居住于此,树木草丛也在城市中扎根,灰色的废墟中夹杂着绿色,却没有给人一点暖意,一眼望去,数不尽的房屋废墟尘寂,宛若鬼域。
“对,草原上涌出的变异猛兽摧毁了这座城市,人们纷纷出逃,近百年七大氏族出现,聚集了草原儿郎,才将变异猛兽驱逐出乌兰巴托,并在旧乌兰巴托旁边重建了新乌兰巴托,人们的生活才趋于平稳,旧乌兰巴托的野兽才被驱逐。”阿吉奈说道,捋了捋马鬃,脑袋往季有敌这里一转,低下头来,“不过据说废墟里还藏着一些漏网之鱼,随时可能冲出来。”
阿吉奈还特意压低了音调,季有敌当然知道阿吉奈是想吓他,不过看着这个鬼域一般的废墟,季有敌还是有点心慌。好在季有敌这次的感觉始终只是感觉,他们走出这座废墟的时候,根本没有遇到什么情况。走出寂静的鬼域,又是一片草原,但没走多久,就看到了新乌兰巴托,在阳光下矗立着。
季有敌看到了乌兰巴托的城墙,粗壮高大的木头顶部削成尖刺,紧密地排列,斜着朝向城外插在地上,尖刺顶部还能看到斑斑干枯不知道多久的暗红血迹,似乎在说着这并不只是用人唬人的城墙,这样的城墙蔓延草原,一眼望不到边。在金城,在高高坚固围墙中,季有敌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变异猛兽袭击了金城。不过看着这木质城墙,季有敌似乎能想象到变异野兽在疯狂呼嚎,而城内的将士纷纷上马抽枪。
“这就是乌兰巴托了。”阿吉奈咧着嘴,笑得格外开心,毕竟外面野兽横行,随时都可能出现意外,现在回城终于可以放心了。
季有敌点了点头,眼睛还在到处好奇地看着这座城市,他心中突然冒出个念头,如果他当初没有听岑溪的话选择上船,那是不是,他这辈子都不能看到乌兰巴托,不能看到这广袤的草原,没有这段苦到肝碎的日子。这段日子确实很累,累到他看到那个无垠天空下的无尽绿色就不觉得累了。
“进城吧。”阿吉奈说着下马,赶了一下羊群,变了一下阵型,阿古也跑到羊群前头汪汪叫了几声。木质城墙开了一个口可供进入,门口有人看守,不过也就两人看守,这程度让季有敌“虎躯一震”,这也太野性了。不过还是赶紧帮阿吉奈的羊群进城。
就在季有敌奋力推着羊屁股,听着它咩咩叫的时候,季有敌的耳朵,又听到了阵阵马蹄声传荡而来。阿吉奈也听到了马蹄声,两人都扭头朝后看去,先见扬尘,再见两匹马并肩齐驱奔驰而来,但听马蹄声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两匹马,细看就看到两匹马身后还有马,是马队整齐地排成两队马奔驰而来。
不过,季有敌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