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在雪地上的鞋子有点湿了,水沾在袜子上冷得渗人,季有敌都觉得自己的脚快被冻碎了。可他还是不能停,他掏出老邓给他的地图,看了看,走了大半天的路程,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照这个路程,他绝对能在天黑前赶到十八连被困的地方。
比较出乎季有敌意料的是,他这一路根本没有遇到一只棕白色大狼,有没有遇到什么别的猛兽。季有敌有种预感,那狼群追着八连去了。这重山密林中,是否有一双棕黄色无情的眼眸看着他,他不知道,知道也不能停止脚步。
他看向阴沉天空下被雪覆盖的山脉,瘦猴,我来了。
。。。。。。
等季有敌拖着沉重的步伐迈入山谷,看到两边白雪皑皑的峭山,还有在山谷中呼啸的劲风,他听到了微弱的枪声被劲风裹挟着从谷中传来。他只得迈开腿跑了起来,哪怕在要塞练过多次的重负奔跑,在这种情况下对于季有敌来说负担也重了,他的体力早就透支了,大半夜未眠,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下的他,已经赶了大半天的路了,现在迈开的每一步都让他万分痛苦。
就这么失去知觉倒在雪地上直至死亡也很不错吧,这个念头在季有敌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他就接着奔跑。
再跑了不到一公里,他终于看到了地图上十八连所在的地方,一条山间缝隙。而这条山间缝隙的入口,此时,被一群棕白色变异狼所堵住。季有敌还看到一只棕白色大狼把一个人从缝隙中拖了出来,然后就被群狼撕咬成碎片了。
季有敌的心一颤,但还是跑上前去,估摸着自己与狼群之间只有差不多二三百米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端起了手中的自动步枪,g36,这把枪可谓是救了当初德国的火,在那段时间世界上的主要国家,特别是北约组织的主要国家都使用5.56毫米的步枪情况下,德国火急火燎地找一把枪作为自己军队的自动步枪,也就是这把,g36。
季有敌瞄准了一只狼的头,开火了,一个人站在雪中,对着两三百米外的狼群,疯狂开枪了。
但季有敌却无比冷静,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冷静,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他的心跳依旧平稳,当一个人真正清楚地认识到他自己的处境,他在何时,他在何地,他在哪时哪刻需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的心,就是清晰的。
子弹射完,取下弹匣扔在地上,换上满弹的弹匣,继续射击,子弹再次射完,换上弹匣继续射击。季有敌有种感觉,他现在换弹的速度比以往都快,比昨天晚上差点狼口的时候还要快!
一个又一个弹匣被扔在地上,季有敌发现,他本来糟糕无比的精神状况也变得好了起来,他的注意力无比的集中。
终于在季有敌打完第五个弹匣的时候,堵在裂缝口的狼群开始骚动,然后足有超过一半大概三十只棕白色大狼开始不再堵在裂缝口,耳熟,集体向他跑来。
接近大半个狼群朝着季有敌狂奔而来,此时的季有敌在深呼吸,嘴巴微张,鼻息平稳,子弹依然稳当地不停从手中的g36喷发而出,他在尽可能的瞄准,瞄准这些狼的头部,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不想昨晚那般疯狂不停地按下扳机,他在瞄准,一匹又一匹棕白色大狼倒下,季有敌又换上了一个弹匣,又打干,又换上,这次他没有时间瞄准了,他直接对着狼群扫完就把手中的g36自动步枪扔掉了。
双肩一缩,双手一拨,背后背的背包掉在了地上,季有敌从两侧两腿处掏出两把军刀,这两把军刀外形是模仿一种名为疯狗的战刀,而疯狗又名————战刀之王。虽然季有敌知道这把刀和传说中的疯狗材质天差地别,根本不能一并而论,但季有敌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疯狗。
季有敌把刀刃握在了手里,是的,他没有握在刀柄上,他握的是刀刃。狼群已经冲到了离他不足二十米的地方,季有敌眼神凝聚,握在刀刃上的手上用力一握,冰凉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了手掌,鲜血流淌下来,浸润了刀刃,也染红了手掌,季有敌这才把双手握在了刀柄上,拿着两把“疯狗”,对着一群大狼,跑了过去。
以这群大狼的速度,几乎就是几个眨眼的时间,季有敌就已经来到它们面前,握着两把“疯狗”的军刀横在身在,鲜血已经流经刀柄,滴落在地面上。
季有敌有想过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他还想过很多次,他也知道,他对自己,很没有把握,可是,他就羡慕那些人,像岑溪那样的人,他很少看见岑溪打橄榄球,除了比赛,他也清楚岑溪下棋的时间并没有他长,可岑溪他,就是什么事都有把握,确实,每次他都做到了最好,如果他现在在这里,那这一切,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吧。
可是,为什么我,只要有一点没把握,那我就做不到呢,为什么呢?
如果我注定是要失败,那就败在这次我毫无把握的地方吧。季有敌的训练真的很少么?从小在军港长大,在计划参军时自己在军港的锻炼,再加上去乌兰巴托的那次和在句芒要塞里的锻炼。
可是,没把握就是没把握,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平凡到没有天赋二字,平凡到骨子里的人,季有敌早已承认了这一点。
冲在最前的棕白色大狼已经没有了刚才冲来时的凶猛劲,它看着季有敌双手持着的血红“疯狗”,想要减速,可是,你,刚才跑得太快了。
季有敌直接把军刀扎进了棕白色大狼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