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置身于一片漆黑无垠的海洋,身体在不停地往下坠,周围都是半透明黑色白色交叉的水流,看起来清冷无比,但感觉起来确实温暖无比,耳边满是水浪波来时的声响,不停回响,感觉身子在不停往下坠,被温暖环绕着,这往下坠的感觉很奇怪,因为自己根本没有看到自己在下坠,但就是莫名地就得是这样,不禁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身后是否是无尽的深渊,又或是不远处的海底。
但就是怎么都睁不开这眼睛,好像眼皮粘在了眼睛上,颇让人着急,突然他放弃了睁开了眼睛的想法,因为他感觉耳边好像传来了别的声音,好像是一个名字。皱了皱眉,到底是什么声音?
在声音第四次响起时,他听清了,季有敌,对了,没错,那声音是季有敌。
季有敌?
眼睛睁开了,引入眼帘的是窗外粉红的红晕,即将落下的太阳依旧给这城市留下许多温暖,季有敌朦朦胧胧地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还记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季有敌!”声音再一次传来,季有敌的脑子也清醒了一点,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夕阳下映出长影,整个教室安静无比,毫无一人,看来已经放学很久了。
但外面的声音似乎不想给季有敌清新的时间,又一次喊道他的名字。
季有敌缓缓站起来,摸了摸自己映出红痕的脸,摇摇晃晃地走到了窗边,从三楼往下看,一探出头,一阵风就吹了过来,不急不慢,凉爽中带着一丝暖意,吹散了几丝睡意,天空也有些灰沉沉,空气中似乎也有了丝懒散的味道。定睛往楼下看去,看到了一群人正在楼下不远处的路上喊着他。看着那群人,突然他想起来了,今天早上他们赢了那整座城市都瞩目的比赛,而等会就是他们的庆功宴。
摇了摇手表示他已经听到了,就转身离开了窗口。他不是的人,所以直接走向了教室门。
一边走一边揉着自己的脸,想要把睡意全都揉掉。却在门口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撞到了什么,虽然他还处于半清醒状态,也知道自己撞到了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直接说道,并从脸上拿下了自己的手。
本是想笑着道歉,但拿下手时本想好的表情却僵住了,因为在他面前,他撞到的人,是王可宇。
他并没有想过,自己再遇到王可宇时他该是怎样的表情。所以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该是怎样的表情,又或者说些什么,喉结抖了一下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在王可宇并没有让这个尴尬场景存在太久,表情从看到季有敌就没好过,十分阴沉,此时被挡住了路,直接顶向了季有敌的左肩处,力气还不小。
还在季有敌为这尴尬情景困扰十分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左肩处受到一个撞击力,猝不及防下身子被顶向了右边,后背直接撞到了门上,门上嵌了铁皮,发出梆梆声响。看着王可宇视线都不转移直接进入教室,走向自己的位子。
季有敌并没有一丝生气,甚至心中还一松,笑了笑,后背离开铁门,直接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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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们有没有看到对面输了的表情,就像死了妈一样。”一个男子走在前面,大笑着回头说道。
而回应他的是笑声和诸多回应。
“这算什么,你们是没看到溪哥踢得那球,六十多码直接踢了进去,他们的脸一下子就绿了。”另一名男子一边模仿着那死妈的表情,一边满是笑意地说道。引起一片笑声。
而人群中的岑溪也是笑了笑。“岑溪,你不厚道啊,既不告诉我们你能踢这么远的球,还不告诉我们你还有个外援啊。”一名男子说道,指了指岑溪身旁的人笑着说道,这人就是甘农高中橄榄球的防守组队长,之前并不信任岑溪的那个人。
这世上很多时候拿出事实,拿出实力才能被人所认可,虽然季有敌并没有岑溪那样恐怖的体力和技术,但在战略方面却也有一套,在下半场和岑溪交换着四分卫的职位,用百变的战术让对面防不胜防。
周围的也是纷纷附和,都看向岑溪和岑溪身边的季有敌,季有敌被岑溪揽着肩膀,处在人群中,听到别人谈论自己,马上说道,“没有,没有,是大家的功劳。”
岑溪看了看身旁的季有敌,“他会打橄榄球,打的很好。”说完摸了摸季有敌的头。接着就是众人的笑声。
处于人群中的季有敌也笑着,看着周围满满的人,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陌生,仿佛感觉自己和周围的人,有一道墙。
“嘘。”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一直嚷嚷的男子回头说道,手指还放在嘴前。
大家也一下子明白了下来,都停下了声音,这让季有敌颇为困扰,他们以前走了几个街区这是是他所不熟悉的地方。看了看身边的人,似乎都在忍着笑,连岑溪都是如此。
“恩恩。”最前方的那个人清了清嗓子,“听说最近新开张的炸鸡店不错,今天我们就去那里庆祝吧。”声音说的很响,而且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跟他们说的,好像是什么别人。
很快季有敌就有了答案,路边的店中突然冲出来了一个人,腆着大肚子,小眼睛在满是肉的脸上快被挤得看不见了,脸上的神情十分慌张,嘴唇上的白色胡子和黑白交杂的头发显示着他的年纪不小,可从他的神情来看一点都看不出他已经是个知天命的人了。
胖胖的老年人慌慌张张地出来,狭小的眼睛在街上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