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陈戈一声怒吼惊醒了季有敌,季有敌赶忙从自己进的屋子里跑出来,白辰和阎琉璃也跑了过来,一起冲入了陈戈所在的屋子里。
就看见陈戈站在一个窗口前,窗口沾满灰尘,此时已经破裂了,还有几条裂缝残留,陈戈正探着头朝外边看去,季有敌快跑几步和陈戈并肩从破裂的窗外往外看,这一下就显得有些拥挤,季有敌和陈戈的肩膀顶在一起。
窗外是季有敌一行人刚才进来的那边,别墅外边就是连绵的森林,枝叶好像在这场初春的雨中长了许多,看起来也颇为翠绿的。雨绵绵地下,和叶子们谈情说爱。
“在那。”陈戈发现了什么,右手猛地一指,季有敌赶紧把眼睛朝那里看去,只看到在树林中一个人影闪过,还没看仔细就被陈戈顶了出去,陈戈左手把95式自动步枪抬了起来,想要射击,但很快就放下了,人影早就消失在树林里了。
“我去追。”季有敌说道,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差几秒他都会追不上那个身影的,他把站在窗口处的陈戈一挤,挤开位子,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陈戈吓了一跳,这可是二楼,在看窗口下面还有个一楼的窗檐可以落脚,也就知晓了。陈戈扭头看向身后的白辰和阎琉璃:“你们没有枪对吧,没有就不要跟上来了,别墅前面,,前面有点困难,能帮忙就帮一下,帮不了就跑吧,跑下山吧。”陈戈说完,也跟着季有敌一样从窗口跳下去了,只留下平淡的阎琉璃和无奈的白辰。
季有敌先跃在窗檐上,再跃到了泥土和枯枝的软地上,朝着刚才他在窗边看到身影的地方撒丫子跑去,陈戈也落了下来,紧紧跟着季有敌。
在这种情况下,在这种场地,脚印较平时还是明显了许多,季有敌飞奔到刚才那个他看到的地方,他庆幸自己在这种时候没有丧失记忆走错路,看到了,他抬头朝山上看去,又看到了那个身影,在朝着山上走去,转眼间身影又被树木挡住了,季有敌连忙跑了上去。
等陈戈跑到这里,只能看到季有敌的背影了,把95式背在身后,追了上去。
到后来,陈戈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跑了多远了,到后来陈戈觉得这根本不算跑,这根本就是爬山啊。回头一望,黄河,金城赫然在目,在风雨中。
要不说人不像以前那样年轻了呢,做了点事就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地疲惫,想强行提起精神来也做不到,身体它做不到了,陈戈喘着粗气,即使在树林里下着雨,空气中满是水气,他的喉咙也干燥地有点难受,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强烈地要求氧气,可他却做不到,追到后来,根本看不到叫做小良的男人,只能看到季有敌的背影。
“呼。”又登上了一个高坡,陈戈喘了一口粗气,看向身前,和之前的山坡完全不一样,树林中夹杂着许多建筑的废墟,看起来年头已经很久了,从一些地方还能看出已经台阶的痕迹,再抬头看去,已经看不到季有敌身影了,但陈戈却愣住了,冰冷的雨滴打在他没有什么温度的脸上,眼睛上,他看到了在朦胧的不远处的山顶,一座白塔隐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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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有敌的肺如同风车一般鼓动,这么长时间的登山,饶是他最近一直锻炼,也有点遭不住,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跑了多远,只知道一抬头,就已经看到了山顶和背后的灰色天空,雨占据了整个世界,衣服完全湿透,衣服紧紧贴着身体,不断带走体温,雨,到现在也没有停歇的想法,看起来还更大了,季有敌拖着比之前重了许多的双腿,有楼梯露出来就走几格楼梯,没有就走在湿润的泥土,就这么又走了一段路,季有敌爬上了山顶,山顶是平的,有很久以前建在这里的平地,只是现在也破旧得十分不堪。
季有敌抬起头来,呆住了,他看到一座白塔,他和陈戈一样,或者说和很多的金城孩子一样,从小时候就听说过那句话,“白塔身为七级八面,上有绿顶,下筑圆基,高约十七米。”而现在他的眼前,就矗立着这座白塔,即使经过了那么多个时代,它还是矗立在这里,此时还经受着雨水的吹拂,只是它的白再没有书中写的那般通透,还是透着黑,上面写着岁月的痕迹。
短暂的呆住后,季有敌很快把视线挪开了白塔,山顶并不是只有一座白塔,而是一座名为慈恩寺的寺庙,白塔就在寺庙中,此时季有敌往周围扫了一遍,周围寺庙的建筑早已破败不堪,坍塌了下来,整个一圈只有一栋寺庙还没有坍塌下来,就像一堆墓碑中撑着拐杖的苦苦支撑的老人,随时会在一阵大风中倒下。
季有敌握了握手中的枪,朝那个寺庙走了过去,跨入门槛,他甚至担心自己进去了这座摇摇欲坠的老寺庙就会倒下,将自己深埋在这里,无人知晓。季有敌打量着这座寺庙内,这寺庙供奉的也与其它寺庙不同,不拜神佛,而是一位著名喇嘛。
据载,元太祖成吉思汗在统一大元帝国的疆域时,曾致书西藏喇嘛教的萨迦派法王。法王即派一著名喇嘛去觐见成吉思汗,该喇嘛途经兰州时不幸病逝,于是元朝下令修塔纪念,这就是白塔的由来。慈恩寺则是清朝扩建的。
寺庙内也是一片破败荒废的样子,怎么看也不想有人的样子,就在季有敌觉的里面根本没人的时候,听到了一点动静,像是什么东西碰到了金属一般。
季有敌的精神都被提了起来,双手紧紧握住了银色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