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倦瑜转身望进秦碧玉平静的眸子里,心底瞬间变得空落,缓缓挪开眼,指着捆成粽子的李县令不耐烦道:“人在这里,随你处置吧。”
于是秦碧玉便矜持的露齿一笑,将李县令给拎了回去。
李县令作恶多端,让他这么轻易死了,实在是难平人愤,秦碧玉在得到消息后便备好了一套手段来惩治他。
不止是以牙还牙。
秦碧玉命人用冷水将李县令泼醒,望着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愤怒,甚至带着近乎温柔的笑意,似是在怜悯他。
李县令一醒来便不顾一切的大喊大叫,不顾下限的求饶,甚至还打算用那十几个娈童来贿赂秦碧玉。
“想必您没尝过这些新鲜的野味儿,只要一口就会上瘾。”李县令觍着脸讨好的笑着,望着秦碧玉的目光暧昧至极。
秦碧玉见他事到如今依旧不知悔改,甚至没把那些孩子当成个人看,气得已是无话可说,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些,命人直接用毛巾将他的嘴巴塞住,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来。
“把他的袖子撸起来。”秦碧玉拿掉瓶塞轻轻晃了晃,下巴朝着李县令轻轻一点。
李县令一听便惊恐的挣扎,奈何他被绑的结实,乱动只会徒增疼痛而已,粗糙的绳子在他裸露的肌肤上勒出一条条通红的长痕,不少地方已经擦破了皮,渗出鲜红的血液来。
“乖,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看着李县令垂死挣扎,秦碧玉心中不禁有些犹豫,而想到那些无辜的孩子们时,她的面容又冷了下来,望着李县令似笑非笑,将小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见李县令疯狂摇头,秦碧玉故作诧异:“不知道?”
话语一毕,秦碧玉便将瓶子对着李县令裸露的皮肤缓缓倾倒,绿色的粉末随之落下,沾上粉末的皮肤登时变得稀软,血肉模糊一片,并且逐渐消失,露出内里青白的骨头来,李县令痛的整张脸都变得扭曲,奈何嘴巴被堵住无法发出声音来,只是身子不停的抽搐。
“这就受不了了?”
“你可知被你所害的那些少年们又经受了什么?”
“他们尚年幼,心思干净的如一张白纸,而你却为了自己恶心的私欲,带给他们一场噩梦,毁了他们的一切。”
“呜呜……”李县令无法说话,只能用被毛巾塞的满当的嘴发出鬼泣一般的呜咽声,究竟是在忏悔还是求饶,秦碧玉无从得知,也不想知道。
事已至此,即便他悔了又如何,既然犯下了那些恶事,他必然要自食恶果。
自作自受,无需怜悯。
秦碧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将瓶子里的粉末尽数倒了出去,而后转身离开,留他一人锁在阴冷的牢狱里,忍受着血肉被活生生腐蚀掉的痛苦,忏悔他一生里的错事。
第二天守卒来送饭时,他的两个小腿皆是只剩下两截干干净净的骨头,人已经咽了气,脸上表情不似毒发折磨还有的痛苦,而更偏向于安详。
人死之前,大约都能意识到自己将死。李县令曾十分畏惧,甚至不惜败坏德行也要躲过的一死,对现在的他来说倒是一种解脱。
人之一死,往事尽销,只望那树下的数十条枉死孤魂,能因此而放下仇恨。
以后的事,便只剩下收尾了,秦碧玉让人将李县令的衣服整理整齐,而后拉出去对着尸体雷厉风行的行了斩首,观望众人直呼解气,无人怀疑李县令早已死去,至于她自己遭的诬陷,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后,众人便明了了真相。
“祝王妃吉祥如意大吉大利。”先前还在背后议论王妃,言知人知面不知心,啐她不知检点,得知真相后那些个下人便内疚不已,见着秦碧玉时都有些畏畏缩缩,几个人一合计,绣了个锦旗送给王妃,表面上是感谢她除暴安良,实则是为了消除心底愧疚。
王妃望着这红底黄线的锦旗,也觉得十分喜庆,于是笑颜如花的接过锦旗,回房就把它塞到箱子底下,这辈子都不忍心再看到它。
这是何等的辣眼睛。
秦碧玉之所以能揪出李县令来,全托那锭金子,而这金子的经历却是不一般的曲折。它本是李县令贿赂三皇子的,意为替他的靠山拉拢帮手,秦碧瑶见着那印有意思便留了块,待付给假扮王妃的青楼女子时又一个不留意塞了进去。
好巧不巧的秦碧玉看到了那锭不一样的金子,紧跟着便查到李县令头上。李县令虽然作恶多端,这次被捉却实属意外,真正的罪魁祸首秦碧瑶反倒因此脱了身。
想明白这一切后,秦碧瑶后背也是浸出了一层冷汗,尤其借眼线的转述见识到秦碧玉处置李县令的手段,当晚便梦到秦碧玉握着一把刀出现在她的床头。
白亮亮的刀子被月光淬上一层冷霜,看得人胆战心惊,而当它贴到脖子上时,秦碧瑶直吓得涕泗横流,眼珠子一翻昏了过去。
待她醒来才意识到那是梦,却因此一连半月没找到秦碧玉的麻烦。
半月之后,恐惧淡去,嫉妒和不甘再次涌上心头,秦碧瑶便开始蠢蠢欲动。
秋日已至,碧空万里一抹浮云,远山鹤啼,百果丰硕,炎暑尽消,是出行的好时间。秦碧瑶赶去秦碧玉身边这么来回劝着,要她答应一同出去玩耍,被缠了整整一天,秦碧玉才不胜其烦的答应她。
得秦碧玉答应后,去说服萧倦瑜便轻松很多,一听说秦碧玉会去,他思绪还未转的过来,便想也不想的答应了。
至于三皇子,秦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