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配合她表演的他视而不见,留她一人辛辛苦苦假装,多艰难。
大夫极其不配合的挑出来实话,说完坦然而正直的看了秦碧瑶一眼,正正撞见她因为气愤而朝他翻的白眼,大夫撇了撇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来,以表明自己对秦碧玉嗤之以鼻的态度。
孤立无援的秦碧瑶无奈之下,只有一个人继续承受质疑,她微启眼眸,一副将睡不睡的模样,好似随时都能一闭眼昏过去,身子软若无骨的瘫在轮椅里,因为轮椅的限制,她不得不伸长了脖子才能将头靠在萧倦瑜身上。
她微微仰头,动了动唇,声音断断续续,还低得宛如蚊子哼唧:“我心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头也好晕。”
言罢她将头又朝大夫的方向侧过去:“大夫也许是没有诊断清楚。”
萧倦瑜紧皱眉头,因不知如何安慰,只得跟撸狗头一般不时揉揉秦碧瑶的发顶,朝大夫说道:“家妹确感不适,烦请大夫再细细诊断一番。”
家妹。秦碧瑶神情一滞,对这个称呼十分不满。
大夫斜着眼看了原本气色不错却非要装病的秦碧瑶,摆了摆手,又如不倒翁一般晃着脑袋,道:“不必了,老夫再看多少遍结果都一样。”
再看?再看也没病!说她没病就没病,怎么非得告诉大家她病入膏肓赶紧准备棺材她才满意?大夫只感到匪夷所思,斜眼看着故作虚弱的秦碧瑶,神情如同在看一出猴戏,心里感慨秦碧瑶装得惟妙惟肖。
听得此话,萧倦瑜的脸色一变,露出几分不悦来,语气比之前明显冷了许多:“请您为家妹重新诊断。”
怎么还是家妹?秦碧瑶不知道萧倦瑜为何突然改成这个称呼,还大有一直叫下去的趋势,难受得心口疼,脸上的愁云多了几分真实。
大夫碍于萧倦瑜的威严,一脸烦躁的摸摸脑门,走过去捏起秦碧瑶的手腕装模作样的把一把脉,心情十分复杂。
这么稳的脉象,若说有病,那只能是病在脑中,且侵蚀得深,简单来说就是脑子有病。
真得了绝症的人都不愿相信,这种巴不得自己得绝症的却是少见极了,简直让大夫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得太久了。
“大夫可要仔细着。”秦碧瑶弱弱开口,一句话说的有气无力,当真像命不久矣,背地里却在向大夫使眼色。
大夫斜着眼不置理睬,假装不经意间转头,下巴朝着秦碧玉的方向抬起,又努一努嘴,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和窃喜,还隐隐带着轻蔑。
他有靠山了,不怕。
秦碧瑶循着他的动作看过去,便看到正笑盈盈和小侍卫说闲话的秦碧玉,心里咯噔一声。看来她这姐姐是什么都知道了。
见秦碧玉知道了她买通大夫装病的事,秦碧瑶只得让自己状态逐渐回转,安慰萧倦瑜自己已经没事了。
“许是一路疲乏,刚刚又受了惊吓,才觉得身子不舒服,如今已经无事了。”秦碧瑶睁开半闭不闭的眼睛,微微弯起嘴角。
“庸医。”
“她到底有病没病?”
在一旁候命的小侍卫见几人没完没了,年轻气盛不耐之下随口问了句。
庸医这个字眼却是深深的戳在大夫心里,他登时怒气冲冲的一甩袖子,转身便走。
“老夫乃庸医,看不明白,贵人有没有病还请诸位自行去看,免得信不过。”
言罢他又低声斥了句:“没病偏要作有病,咱还就不伺候了。”
“老东西脾气还挺大。”小侍卫望着转身离去的大夫啧了声,转头看到秦碧玉一脸古怪,而后忽然感到背脊一凉,令他产生似曾相识的胆寒心战感。
“没规矩。”萧倦瑜冷冷的看着小侍卫,话语里满是嫌弃,奈何秦碧玉看小侍卫顺眼,他管不着。
“没事就好。”护短的秦碧玉故意将萧倦瑜的话岔开,重新秦碧瑶微微一笑,留下担惊受怕的她,自己则是领着小侍卫朝萧澜煌走去。
萧澜煌因为要看着烤鱼而没能去凑热闹,不过看他表情似乎本就无意去看,只随口问了句便自顾翻着他的鱼。秦碧玉犹豫片刻后,指了指马车的方向,大夫正蹲在马车前,虽然动作十分不雅,隐约看到他面前的一棵绿苗苗,众人便释然了。
因着萧澜煌看起来最人畜无害,又善于和人闲扯,安抚大夫的任务教给他再合适不过,得知秦碧玉意思后,萧澜煌便走过去安慰劝说大夫,没过一会已经和大夫成了忘年之交,称兄道弟起来。
林中枫叶如火逐风飘摇,明光下注映得满目红艳,自有一番震撼美感,耳边时而有鸟儿隐在叶间啁啾几声,令人不禁想起泣血的杜鹃。
秦碧玉将剩下的半条鱼递给小侍卫,掏出手帕擦拭过嘴角后,仰头看着仿佛要被引燃的天,自顾愣神。
神思飞离之际,整个人恍若置身虚无。自己早已死去,本不再属于这个世界,却死而复生再入人世,见着与他人没什么两样,却有诸多秘密无法述说于人,难免心生孤寂。
“二王妃,我家王妃邀您一叙。”一个丫鬟小步跑过来,礼行的规矩,脸上却没几分尊重。因为秦碧瑶毫不忌讳的抱怨责骂,秦碧玉在她们眼里的形象极差。
“好。”
秦碧玉转头看了眼溪边的轮椅,秦碧瑶正坐在轮椅里背对着自己。她起身拍拍手趁着秦碧瑶走去,听到如影随形的脚步声,一转头便看到了一脸若无其事跟在她身后的小尾巴。
因为担心秦碧玉遭了欺负,小侍卫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