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受了莫大的委屈,秦碧瑶又不是甘愿受屈的人,登时含泪道自己想家,要先回去见一见父亲,秦碧玉眨巴眨巴眼睛,想到秦怀书心里便是一阵恶寒,直觉自己回家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刚要说自己就不陪她一同回去了,秦碧瑶一脸哀怨的看着她开口道:“想来我们姐妹离家已久,理应回去看一看了。”
“想必姐姐也是念家的。”
萧倦瑜瞬间接了话:“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一起去拜见宰相大人。”
去秦碧玉家,见秦碧玉父亲,四舍五入就等于见家长了,于是萧澜煌也乐呵呵的一口答应。
不,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想回去。秦碧玉一脸冷漠的望着众人,一口拒绝的话到底没机会说出口了。
算了,人多,以秦怀书那个好面子的性子,自己应该不会太惨,秦碧玉一脸心酸惆怅的安慰自己。
萧倦瑜命下人先行去知会了秦怀书,几人慢悠悠的朝着宰相家走去。秦碧玉打着能拖延一会就拖延一会的主意,拉着众人将短短一段路走得相当漫长,花了平时三五倍的时间才赶到地方。
望着那扇见过无数次却依旧冷漠的让自己觉得陌生的家门,秦碧玉不禁再次发出一声惆怅的哀叹,跟着众人踏步进门。
今时不同前世,即便秦怀书要针对她,她也不是那么好拿捏,平白遭人欺负,怕倒不至于,她只觉得心烦,一想到要应对那个把自己带到世上,便开始区别待遇对自己撒手不管的爹,她就恨不得干脆当时没被生出来。
只知道播种,不知道育子,这样不负责任的男子不配做一个父亲,可他偏偏是自己的父亲。
得知秦碧瑶回家,秦怀书早已在堂前坐得端端正正,备好了各种她爱吃的甜点等着她。果然,几人一踏进门,秦怀书便一跃而起,直直的走到她们面前迎接,先是和两个皇子客套了一番,而后殷殷切切体贴备至的对秦碧瑶进行一番漫长的嘘寒问暖,而秦碧玉则仿佛不存在一般。
要么她是个透明的,要么秦怀书的眼睛自带过滤功能,总之就是看不到她。
异常激动之下的秦怀书竟然没能立刻发现秦碧瑶断腿的事,待两人假惺惺的你有事吗我没事式关怀后,他这才意识到秦碧瑶坐在了轮椅里,脸色登时就难看起来,一脸震惊的望着秦碧瑶,把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瑶儿……你的腿……”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你受了多少苦啊,我的儿!”
待秦怀书说罢这一连串的这次感叹号的话,秦碧瑶的眼泪早已难以抑制的流了出来,将将哽咽着道了一句没事,便再也说不下去,低头痛痛快快的哭起来。
见自己心爱的女儿受了这么多苦,且哭得梨花带凄惨无比,秦怀书也不禁被情绪感染,一时间老泪纵横,和秦碧瑶两人相拥而泣。
同是一家人的秦碧玉则是如同隐形人一般冷冷清清的站在一旁,在袖中攥紧了拳头忍住去捂耳朵或者干脆转身走人的冲动。
她深知,如果她这样做了,秦怀书一定会后知后觉的看到她,并且拿她来出气,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他一个面子的想法,秦碧玉忍了,哪怕耳边鬼哭狼嚎,眼前的画面更是惨不忍睹。
在座是个人都能察觉到他们父女三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当然不包括小侍卫,他直盯着桌子上的吃食眼睛冒光,已经看不到其他东西了。
萧澜煌心里替秦碧玉不平,但见她并非一副受尽委屈娇弱无助的模样,反而有些气定神闲,眼里透露些些微不耐烦,便知这事还轮不到自己插手,只转头冲她一笑,示意只要需要自己,他定会全力相助。
萧澜煌笑意明朗,落在秦碧玉眼里,那份笑意和温暖便浸润到心田之中,使得她心情稍霁,也回以会意一笑。
这时她发现,萧倦瑜也转头看她了。完了,秦碧玉内心发起预警,直觉不妙,然而根本来不及阻止他。
“丞相大人爱女心切,在座都看在眼里,只是你似乎忘了自己有两个女儿。”
“这样厚此薄彼,让我这个做女婿的有些无所适从了,忧心于自己也会连带着在您面前失了宠。”
二皇子以一句玩笑话来提醒秦怀书,只是因着意思太过明显,秦怀书并没有对这个玩笑话抱以一笑,而是调转目光冷冷的看了眼秦碧玉,道:“二皇子爱妻心切,我也看在眼里。”
“玉儿一路有你护着,我哪里还需要担心,只是我这小女儿孤苦无依,受得这么多委屈,难免令我痛心。”
他这话是在怨萧倦瑜只顾着照顾秦碧玉,而对自己小女儿却漠不关心。
秦碧玉听得心里叫屈,天地良心,他根本就是把话说反了。
下一秒秦怀书就调转目光,将目标指向了秦碧玉:“让人如何我没资格去管,我要管教自己的女儿,各位也莫要插手。”
言罢他直直的瞪着秦碧玉,眼里充斥怒火:“平日里教育你们二人要姐妹同心互相扶持,你却眼睁睁看着她受苦,身为长姐却未曾好好照料自己的妹妹,见着她这般模样,你可会心里有愧?”
他扯着干哑沧桑的嗓音说完,一抬手唤来下人,沉声道:“拿鞭子来,家法伺候。”
秦碧瑶假惺惺求情:“是我自己不小心,与姐姐无关。”
“此事你不必管!”秦怀书冷声喝道。
意识到自己言语太重,他皱了皱眉头,缓和了语气叹道:“你太善良,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