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一听便出声拒绝:“不行!”
“谁知道他回去后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秦碧玉听着感到一阵头痛,耐心的和他解释:“就目前来看,二皇子未必就是凶手,既然证据不足,不该继续关押。”
县令一脸坦然道:“未必是,也未必不是,宁可……”
县令正要说起宁可错杀一百,忽而意识到这句话不妥,赶紧改了话:“宁可关押一段时间,也要避免又一出惨剧的发生。”
“若是本官判错了人,待案子一结,本官定亲自登门道歉,此举是为了百姓安危,也可证明二皇子的清白,想必二皇子可以理解。”
萧倦瑜淡淡一笑:“我不理解。”
县令再没有理由留人,只好放他们回去。
然而不论萧倦瑜会不会被放回去,皆会有事发生,他不做,便有人替他做,即使他留在衙门里,也有的是法子陷害他。
甚至,在他还在和县令说话的功夫,县令前脚去过的村子,已经被血洗,老人小孩皆不放过,留下的活口大概只有各家圈养的几头猪和羊了。
因着村子偏僻,即便经历了这样的惨案,却没有立刻传开来,直到第二天县令脑子一个灵光,决定去集市上寻找见过二皇子的人,顺道又去了那个村子,才发觉这件事。
因着是在夜间行凶,县令到村子里时,乍看之下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之处,只觉得似乎比上次冷清了些。发生过凶杀案的地方,村民一般都不敢再外出走动,县令也没有起疑心。
他带着碰运气的心,去敲壮汉邻居的门,试图能再问出什么线索来,然后敲了半天门,却不见回应。
他转身去敲另一家,一连几家都是如此,他终于起了疑,派几个衙役去村子里四处打探,他自己则领着人撞开门。
嘭的一声,门被破开,映入众人眼中的赫然是一具尸体,那人还似刚刚从外回来,手边还摆着一件农具,眼睛疑惑的大睁着,大约是死前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就这样死了。
杀手下手很理论,只有脖子一侧有道血痕,手法让县令有些熟悉感,却又记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很快他派出的衙役也赶了回来,告知了一件丝毫不令县令意外,却让他心里发寒的消息。他们在村子里转了几圈,一个活人也没有见到,反倒在柴火堆和树下发现了几具尸体。
县令额上冒出一阵冷汗,颤着手让衙役们再去撞其他的门,逐渐证实了县令内心的猜想,他望着一具具尸体,眼前忽然一阵模糊,他身子一晃差点倒在了地上,借着衙役的搀扶勉强站直了身子,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
这个村子已经变成了荒村,所有人都死了,一个活口也没能留下。
此时没有被按时投喂饲料的猪羊们发出了一声声叫声,县令环顾四周,更觉苍凉。周围没有任何迹象,村民们刚刚砍好的柴火还堆在一旁,牛羊们好好的关在圈里,像是一个平常的村子,村子里居住的人却没了,全都没了。
县令心里情绪一阵强过一阵,眼眶里竟然渗出了泪来,他哽咽着长叹了一声,怨道自己将萧倦瑜放出,才造成了这场惨剧。
他只顾着悲痛,又是心里早认定了萧倦瑜是凶手,不肯更改,全然不顾事实,也不去想,哪个蠢成这样,明知道自己有嫌疑还做出这种事来,除非萧倦瑜是铁了心要吃牢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