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倭国人眼睛是死死盯着萧倦瑜,一有机会便第一个对他下手。
萧倦瑜又被擒住,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秦碧瑶提供的情报。
是夜,星疏月隐,凉风吹彻枝头,却吹不去弥漫的森冷夜潮,城楼之内,万物宁息,陷入死寂,在夜色的遮掩之下,却有一队身着黑衣之人,瑟缩在城楼之下,等待时机。
“大哥,醒醒?”
“该换班了。”一个干瘦的士兵打着哈欠推醒缩在一旁昏睡的同伴。
瑟缩的那人低低哼出一声,似是被吵醒有些不耐,眼底尚有困倦,不情不愿的站起身子来,拿起手边的红缨枪来,然而待那干瘦士兵转过身后,他的目光却霎时间变得一片清亮,眼底困意荡然无存,手下利落的向前一捅,另一只手却扶着那干瘦士兵,将他的身体缓缓放倒,来不及看那士兵死前因不甘和困惑而瞪大的双眼,便身形一闪,迅速的朝着城楼一角溜去。
片刻后,他以黑巾覆面,点燃迷香,淡淡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早已经困倦的士兵们浑然不觉,只觉得脑袋越来越困,不过一会便彻底的昏睡过去,在地上躺得横七竖八。
“将军。”一道黑影映入门窗里,刻意压低的声音让人辨不清身份。
“何事?”萧倦瑜低头翻阅兵书,试图想出个得胜的计谋来,听到声音头也不抬,只语气清冷的问了句。
“下面听说您晚饭吃得不多,又操劳军务还未休息,便做了些饭食让我送来。”门外的人影恭恭敬敬的说道。
“进来吧,回去告诉他们,以后不必如此麻烦了。”萧倦瑜心中漫起一丝暖意,皱了皱眉头,放下兵书。
“嗳,将军也要多注意身体。”伴着这声回应,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面生的士兵端着饭食缓缓走进来,头死死地抵着,似乎不敢看萧倦瑜,引得萧倦瑜心里生起疑惑来。
“抬起头来,你为何不敢看我?”
那士兵小心翼翼的放下饭食,上挑了眼珠偷偷瞟了萧倦瑜一眼,便又飞快的垂下眼去,道:“早听闻将军事迹,我心中对将军仰慕至极,因而不敢直视,唯恐亵渎。”
萧倦瑜不禁笑了笑,道:“你我皆是肉长的,有何不同?不需如此。”
“谢过小兄弟了,不如留下来和我一起吃。”
士兵面露为难,眼睛直盯着那饭食看了片刻,又赶紧收回目光,固执的摇了摇头道:“属下不饿,将军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听士兵这么一说,萧倦瑜也不勉强,便拿起碗筷来,细细的吃,一碗简陋普通的面汤,他却动作优雅珍重到如同食用什么山珍海味,垂下的眼眸里目光沉静而温和,见士兵在一旁等着,便也不顾着烫,快速的吃完而后将碗筷递给士兵,再行致谢。
那士兵收下了碗筷,身形却不动,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目光有些阴霾,看得萧倦瑜心生警惕,然而他正待出声,头却越来越昏,眼前也逐渐变得模糊,恍然间那士兵的模样竟然化作了秦碧玉,萧倦瑜眼前一亮,难掩心中喜悦,急道:“你怎么在此……”
一句话未说完,他便眼前一黑,倒在了桌子上。士兵见状立刻退到门口,启开门缝左右张望了片刻后,朝着某个方向招了招手,立刻有几个黑衣人窜出来,进入萧倦瑜的房间,将他抬起,带着他迅速离开。
萧倦瑜到手,临妃便不再怕假情报被戳穿,也就把三皇子给放了。
刺眼的光线打落在眼皮之上,使得萧倦瑜意识缓缓苏醒,他勉力微启眼缝,瞥见的一切陌生又似曾相识,身体也被束缚住不能动弹,待他意识彻底清晰,便意识到,自己再次被擒入了倭国的营帐中。
他努力回想,只记得自己吃过了士兵送来的饭食,而后便记忆全无,猜到是那士兵有疑,军中有内奸,自身难保之际,却又担心起城内来。
此时的城内,已经乱作了一团,一早醒来不少人觉得头疼脑涨,对昨夜的事一点也记不起来,随后便发现了萧倦瑜的失踪,见萧倦瑜房内竹简还摊在桌子上,只写了一半,笔随手架在一侧,砚中尚有未干的墨水,便可判断萧倦瑜是因突发事件离开,很可能遭遇不测。
主将离奇失踪,军中立刻陷入混乱之中,人心惶惶,守城将军也无计可施,唯恐倭国的军队趁机来袭,只能靠军令来暂时稳住形势。
秦碧瑶得知萧倦瑜失踪后便彻底慌了神,恍惚之际避开旁人立刻给陆姨娘写信求助,却是如同石沉大海,她等待了几日都不见回信,逐渐开始心灰意冷,意识到她这次又中计了,再次害了萧倦瑜,因着内心的愧疚,将自己整日关在营帐内不愿出去,不断的写信给陆姨娘,语气越来越气急败坏,直到她已经用近乎哀求的语气来寻得陆姨娘帮助,才再次收到回信。
三皇子在家中稍作休整,便立刻赶去见秦碧玉来。他虽然因而秦碧瑶的耳边风对秦碧玉非常不待见,却知道这时候边境必然有事发生,要救秦碧瑶,便只能来期望秦碧玉和萧澜煌来,除去他们二人,没人会再愿意帮助萧倦瑜。
“彼时京城来信说皇上驾崩,我便急急赶了回来,却在入城时被捉,三日后又莫名其妙被放了出来,我怀疑是有人设计来害萧倦瑜。”
“萧倦瑜那边应当是出事了。”
“已经耽误了这多日,前方至今再无军报,也不知他们情况如何。”
三皇子这么一番话使得秦碧玉反应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