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鹿这日又去找曹钧大师兄,要藏书楼的存档箱库钥匙。前几日,他答应了聂师兄,要帮他找出是谁借了那本【天下奇毒录】,说来也是奇怪,这几天找了曹钧大师兄好几次,曹钧大师兄都是以繁忙推脱,让褚鹿过两天再来。不过是查看一下借阅书籍的记录而已,又不是窥人隐私,了解人家什么不可人说的秘事,曹钧大师兄当真是反常!
褚鹿虽然是第一次和聂寒打交道,但在玄武山中一年以来听了许多关于聂寒的传闻,歆慕他在剑道上天资卓越,更对他“临危不忘大义”的行径佩服之至。好不容易见聂寒师兄拜托自己这么一件小事,自己都不能办到,实在说不过去。更何况他向来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聂寒师兄,心想今日无论如何,要找曹钧师兄拿到钥匙!
褚鹿来到玄武庭偏院,这里是掌门大弟子曹钧平时值事的地方。等了不久,便见到曹钧大师兄从里面出来。
“褚鹿师弟,怎么又是你!”曹钧似有不悦。
褚鹿瘪了瘪嘴道:“曹师兄,我这两日跟您要藏书楼的书籍借阅记录,您都说事务繁忙,让我等着!师弟其实等着无所谓,主要这件事是星微师伯嘱托的,等得太久了,见师弟始终没有回信,怕他老人家要不高兴!”
“星微师叔要的?”曹钧讶异道,“你怎么不早说呢!”
褚鹿道:“星微真人让聂寒师兄来取的!我早告知曹师兄,是聂寒师兄要的,不也是一样吗?”
“自然不一样!他聂寒不过是一个微末弟子,岂能跟星微真人相提并论!”曹钧不屑道。
曹钧说着,匆忙地翻箱倒柜,去找钥匙!
不一会儿找到了钥匙,递给褚鹿道:“褚师弟,三个月前的借阅记录锁在藏书楼一楼偏房,至左往右第三个柜子里!……明白?”
褚鹿高兴地接过钥匙点头道:“师弟明白!”
褚鹿正转身要走,曹钧又喊道:“站住!”
“怎么了?曹师兄!”褚鹿问。
曹钧疑问道:“褚师弟,星微真人要你查找的是本什么武学秘籍来着?”
褚鹿一笑道:“不是什么武学秘籍,是一本药理类的书籍,叫做【天下奇毒录】!”
“【天下奇毒录】!”曹钧念了念,“好吧!你去吧!”
褚鹿终于从曹钧大师兄手中得了钥匙,怕这曹大师兄再要为难,麻溜地奔了出去。
见褚鹿走了,曹钧坐了下来,躺靠在椅子上,胡思乱想起来。他心中好奇,为什么星微真人要看【天下奇毒录】这样的书籍,而且这本书籍,竟然也被谁人借阅过!
玄武中人以正派自居,最瞧不上暗中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所以玄武山中大家也极少讨论或者研究毒药一类的事情。不过这星微真人,略通医理,研究一下毒药原理,在紧要关头,救人解毒,也无可厚非。
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天下奇毒录】!光听这书名,就感觉是极不寻常的一本书籍!星微真人研究这种罕见的毒药,又是为何?
再想想,想到聂寒,心中涌起一阵不痛快!他这三番两次以“繁忙”推脱,不肯给褚鹿钥匙,就是因为看聂寒不舒服!一想到这个登堂入室,自己游历回来,他就成了掌门弟子的聂寒,他心里充满了烦闷之气,一想到他,就不惜以恶意推测:“这本书会不会是姓聂的小子自己要借阅,推脱到他师傅星微真人身上!”
细细一想,好像真的有这种可能!聂寒最近都在见性峰跟掌门长鸣真人学习【星罗剑诀】!哪里有空去帮星微真人跑腿。何况星微真人门下弟子数十人,又有凌云、郭茂等可堪信任的弟子,为何不派遣他们去藏书楼取书,而是让这姓聂的小子?
曹钧这样一想,立刻觉得这件事情背后不简单。倘若这姓聂的小子,真要行这暗地里下毒之事,那就事关紧要了。他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警觉,窥斑知豹,才没有错过这样重要的线索……
曹钧放下手中的事务,立刻去往藏书楼。
这边褚鹿早到了藏书楼,按照曹钧大师兄所说,打开了第三个柜子,找出了三月前的借书记录,见【天下奇毒录】一书一栏后面借阅人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并且这人果然已经归还了。
褚鹿怕聂寒师兄有失忆症,不肯相信,便带了记录册子去找聂寒。临出门了,跟其他两位藏书楼值事的弟子打了招呼,告知自己去找聂寒师兄了。
褚鹿走了没多久,曹钧大师兄赶到了藏书楼,急匆匆地道:“褚鹿在吗?”
两位藏书楼的值守弟子道:“褚鹿师弟刚刚出去,说是去找聂寒师兄,回复聂寒师兄想要找的一本书籍。”
曹钧急忙地走进偏房,打开第三个柜子,见三个月前近一年的借阅记录,果然已经被取走了!
曹钧心想只有等褚鹿回来,才能问个明白,这本【天下奇毒录】之前到底是被何人所借,如今聂寒为什么又要借这本书!
曹钧等了将近一个时辰,褚鹿还没有回来,正在这时,听到藏书楼不远处的听雨池边跑过一个弟子,那弟子步履匆忙,嘴里仓惶地喊着什么:“不好了!”、“出事了!”
曹钧见情况不对,立刻出了藏书楼,蜻蜓点水,从听雨池上飞了过去。到了那弟子面前,厉声喊道:“何事发生,如此仓惶!”
那弟子喘气道:“曹师兄,大事不好了!褚鹿师弟在明戒堂被人杀害了!”
曹钧一惊,急忙地往明戒堂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