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白虹愈发炽热,幽金的爪子开始泛红,湮灭之眼凝重的赤目中,是无法形容的恐惧在流动。
感知中突然出现的,是一个人类。
它忍受着疼痛,要尽快脱离星宿的纠缠,不然性命堪忧,望向他们的恐惧目光中是浓烈的不舍。
湮灭之眼手臂一抖,拎起了身侧的一只魔种,爪子用力地刺入血肉,在星宿凌厉的目光中,以肉眼便可以辨察的速度凋零,榨干成了枯扁之状。
反反复复,又有几只魔种,被噬去了生命。
血液透过爪子,蔓延到了湮灭之眼体内,化作了九牛一毛的邪恶魔道之力,它意念一动,立即用以抗衡任由星宿摆布的意念。
湮灭之眼一声长啸,甩开手中炽热的细剑,忽涌的迷雾瞬间将星宿隔绝开。
迷雾摄人心魂,星宿猛的一退不敢靠近,眉头陡然紧蹙,指尖的引动也开始有了阻力,没想要湮灭之眼恢复得如此快,眼神中掠过一丝诧异。
嗒嗒……
吹袭在这月眼海的怒风,不知为何渐渐有了消停之意,隐隐的,风中掩盖的动静,也都突显出来,窸窣的脚步声同样引起星宿的注意。
脚步声愈发逼近,闪烁而神秘的符爻,迅速顺着疮痍的湖床朝那湮灭之眼延伸而去,无声无息极为隐秘。
敏锐的湮灭之眼,同样擅长魔道之法,还好残留在大地上的迷雾察觉到了异动,它知道,那符爻若是成型,定会化作更为凶险的境地,如同它的幻阵。
挣扎的赤目不忍地瞅了一眼星宿,它必须要放弃,迷雾瞬息间笼罩,虚弱不堪的它幻成一阵黑影,顺着风便要逃离。
眼中无数的魔种,随那遁离黑影,朝金庭城的方向奔去,星宿并没有选择追上去,毕竟他现在也只是投机取巧才能与湮灭之眼抗衡,待它恢复,他可真就是只蝼蚁了。
星宿无奈一笑,微微抬眼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这还……真是惨烈!”
没了魔种的纠缠,玄策立即扶起了铠,缓缓朝星宿走去,却传来了一丝熟悉而又忌惮的讪笑声。
眼前的人正是明世隐,星宿的眸底闪过一丝疑惑,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湮灭之眼倒也逃的快,不然趁着有些恩怨,顺手将它一起解决掉。”
明世隐娥眉一蹙,悬浮的在手中的法器不停环转,望向那远离的黑影,俊逸白皙的脸庞露出一丝无奈。
“既然有恩怨,为何不提前出手?”星宿问道,望向那副假惺惺的作态,瞳孔中尽是警惕。
“这位先生的意思,恐怖是准备要乘人之危吧?”
“你说错了,我只想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明世隐漠声道。
“矩匙吗?”星宿明知故问。
“人人都有心爱之物,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如果失去了,就渴望重新寻求,相信是你,同样也是。”明世隐毫无感情波动,指尖凭空画动,手中的法器中,环绕起了一圈神秘的符爻。
闻言的玄策将透支魔道的铠缓缓放下,瞧上明世隐手上的异动,钩镰一颤,不甘示弱。
“你想要干什么?”
“泰卦,长生。”
明世隐丝毫没有在意玄策,法器中贯出了两道符爻缠绕的光芒,与那地上的花木兰和苏烈连接,天地间的本源之力立即涌动不休。
本源之力在那符爻催动下,其中滋润而亲和的能量,凝聚成让人极其舒适的魔道。
玄策一惊,挥起钩镰便要阻拦,惊疑中的星宿却感知到了本源的异动,并不是威胁,旋即一把拉住了玄策,劝阻道:“别,他在救他们。”
片刻间,明世隐白袖一挥,符爻尽数收敛,光芒也退散了回来,如同昙花一现,面色依旧冷漠。
“可惜死人说不了话,不然我可没有什么心思救他们。”
那两道光芒将天地本源化作精纯的生机之力,汇入花木兰与苏烈的体内,令他们苟延残喘的伤势立即得到了缓解,可明世隐并不是出于好心,这生机之力只让两人勉强从昏厥中苏醒。
星宿立即给玄策一个眼色,便朝花木兰走去,将她扶了起来,瘫软的娇躯无力地倚靠在他身上,让他略显得不自然。
他望向咫尺间精致的侧脸,嘴角留下了一抹殷红的血痕,微微睁开的虚弱眼眸朝他暼来,星宿关心道:“没事吧?”
花木兰只是浅笑摇了一摇,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欣慰,未曾凌乱的樱红马尾依然傲立,没想到一开始就沦陷的星宿,如今却完好无损的在她面前。
“既然醒了,便把矩匙交出来吧。”
突然的声音传入耳中,花木兰苍白的面色微微一变,螓首扭转而去,瞳孔中明世隐正冷冷地望向她。
明世隐盯着花木兰,嘲笑道:“我本以为,你真会将矩匙藏在一个无人得知的地方,如今看来只是自作聪明。”
花木兰的眼中闪过一抹紧张,心中很是疑惑,却很平淡的道:“矩匙,是藏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你说谎,矩匙就在你的身上,不然就凭你,如何逃过天机的洞察。”明世隐神色骤冷。
花木兰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要逼我效仿那湮灭之眼,摄人心魂的办法,我可也会。”明世隐娥眉微皱,森然道:“劝你还是知趣一点,质问灵魂的感觉可不太好。”
话音刚落,纤细修长的手指在法器上画出了数道神秘的道纹,一气呵成。一轮光点从法器中涌出,就凝聚在明世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