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庭不同于往日森严,四海八荒大大小小的神仙们都挤上了南天门,如此阵仗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不才五千岁诞礼,天父想着我好热闹,所以大开南天门,允许众仙家带着新鲜物什来祝礼,据说,还要顺便给我定个夫君。
其实我对这般情景一向头疼,尤其不想端着官方假笑四处道谢问礼,所以我一早就以要精心梳妆以显天容为由躲在寝殿里,琢磨着怎么找机会溜出去。
平日里我倒是可以找桑七想法子,但此番天父和师父很早就警告桑七这段时间不能带着我出去乱跑,我本以为桑七只是嘴上应承,却不想桑七竟屈服于他们的淫威之下,早早就摆明态度,表示绝不带我出去。
我垂着腿坐在榻上荡了许久,突然瞥见一抹青色身影,现成的法子送上门来了。
“小仙给帝姬请安,恭贺帝姬诞礼…”青色身影行至我身前,假模假样地拘了个礼。
我从榻上下来,拉着她到案几边坐下:“司命呐,你说咱们平日里相交几何呀?”
眼前这个一脸戒备的女神仙就是掌管凡间百姓命数的司命星君,她抖了抖袖子:“小仙惶恐,不敢与帝姬攀交情。”
我微微皱眉,作为难状:“那着实可惜,前几日我这里新得了个宝贝,估摸着师兄应该喜欢,司命星君既然与我相交甚少,也不好转赠给星君,我也懒得去送,那就扔了罢,真真可惜呐。”
言毕我偷偷瞥了眼司命,凭她对桑七的心意,此刻必然要为桑七求得这宝贝,果然:“不知帝姬有何吩咐?”
我展颜笑着凑上去:“好说好说,今日不是我诞礼嘛,兄长因为历劫缺席,所以我想去看看他,你且把我拢在袖子里,带出南天门即可。”
司命是个直脑筋,只有写簿子的时候思维才能九曲十八弯弯弯皆不同,所以她没有多怀疑:“你为何不能光明正大走出去,平日里不都是横着在各宫转悠吗?”
我撇了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日天父要做什么,我现下正找借口躲着,若还去横着转悠,他马上就能把我拎到大殿定亲。”
司命眼珠子转了转,即刻放声大笑:“清欢啊清欢,想不到你平日里横行霸道,这婚嫁之事自己倒做不得主了。”
我将反驳她的话咽下,赔笑道:“天父可不是看着要在此事上亏欠我才顺着我横行嘛,我好生羡慕你与桑七这般呢,不过你可要好好去盯一盯他,替他在门口收一收那些仙子的情书。”
司命闻言柳眉微蹙,急声道:“那你还磨蹭,快钻进来罢。”
我不由得在心里感慨,司命这简单急躁不长记性的性子若是谦称第二,天界再没有神仙敢自称第一,我这样做估计又坑了她,也罢,回来再补偿她。
司命果然与别的仙子不同,这袖子就要比寻常仙子的宽敞许多,配着她的飞步让我在里面连翻了几个滚,落地时转了几圈才缓过来,向她道了谢又将那宝贝赠与她,就赶着下去了。
我素来不是与桑七一同下山就是巴着兄长一道,这独自出门还是头一遭,左转右转即刻就分不清方向,而且这天气比绣娘仙子的脾气还要善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就乌云密布好似暴风雨将至,但是又不同于平常下雨天,天相着实古怪的很,莫不是有什么妖魔作祟。
我正心里犯嘀咕眼前天空就是一道极强的闪光,透过指缝往上看才发现原来是闪电,这闪电似乎要生生将天撕开一个大口子。
突然想起之前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桑七当时说是有仙家在飞升渡劫。
什么事情都有个高低等级之分,神仙也不例外,多数神仙刚刚出生时都灵力低微,要修炼个千百年,天资不同时间也不同,就要渡天雷劫了,九重天雷,每一道都砸在身上躲也不能躲,成了的飞升上仙,失败的就灰飞烟灭了,不过神仙落得这等下场的还未曾有过,最多是废了灵力,其他许多凡人妖兽就很多都是被这天雷劈成了灰。
如此想来这里并不是什么妖魔老巢,而是一适宜修行的好地方,不知道又有哪位仙友要渡劫飞升了。
这天雷明事理得很,只劈那渡劫的,所以我在这里是非常安全的,如此我便放下心来继续晃悠,却不想那第一道雷不偏不倚正打在了我的身上。
因为我毫无戒备这个雷直接把我打翻在地,全身骨肉都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痛,我仔细回想一番仍然不记得自己最近有立什么毒誓,也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如何就遭雷劈了,看来这天雷也是个不经夸的,还是要赶紧找地方躲躲。
我撑着站起身,咬咬牙往前走,若是再来几道我怕是要变成炭烧龙了,想来约莫是因为刚刚我正好在树下,那渡劫的仙友又不知躲在何处,天雷就寻上我了。
正愁找不到地方前面就见着一个石洞,只见天边又是一道巨光,我加紧脚步直往洞口奔。
想不到这双脚还是难敌天雷,快要到洞口时,又是一道雷将我生生劈趴下,这一次却是真的站不起来了,只能慢慢往洞口爬,这天雷来得却一次比一次迅猛,平白又挨了几道。
我这时才突然明白,这里并没有什么修行的仙友飞升,也不是那天雷懵了头,我如今已经五千岁,平日里再不济也该是要升一升了,想来今日便是我渡劫的日子,只是我心实在不在此处,竟也没有掐算时日,偏偏赶在此时此处应劫。
我尽力去想些别的事情转移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