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色头盔角斗士是一个金发人,身材高大,容貌俊美,显得强壮而又灵活。他的左手拿着一个不大的盾牌,右手握着一把阔刃的短剑。那个白色头盔角斗土的武器只是一把带齿短剑和一张圆盾。他站在离开黑色头盔角斗士二十步以外的地方,似乎正在考虑,怎样才能巧妙地用短剑一下子把黑色头盔角斗士杀死。黑色头盔角斗士伸出左脚支持着微微向前倾的身子,几乎把短剑放到右面的大腿旁边,等待着对方的进攻。
突然,白盔角斗士拚命向前一跳,落到对方几步远的地方,象闪电那么迅疾地向对方突刺。但是黑盔角斗士猛的向后一跳,几乎把身体伏倒在地上,避开了,接着就向白盔角斗士猛扑。白盔角斗士知道自己的进攻落了空,立刻飞也似地逃走。黑盔角斗士急忙追了上去,但是白盔角斗士比较灵活,他绕了一个圈子,站直身子,黑盔角斗士追上他,正准备给他一下致命的打击,白盔角斗士却突然转过身子,用圆盾向对方迎头撞去,黑盔角斗士赶忙向下一伏,迅速地跳了起来,拔脚飞逃。
这样的追逃角斗显然没有达到观众的要求,观众开始发出不满的喧闹:他们认为这样的角斗士竟敢出场参加角斗,那对他们简直就是侮辱。不过,很显然,两位角斗士刚才只是相互试探。黑盔角斗士在奔逃中突然然回身扑向他的对手,用短剑刺下去
他的短剑对白盔角斗士的胸膛刺过去时,却不料对方已抡起盾牌向他狠命砸了过来,但是他的动作还不够灵活和迅速,黑盔角斗士的短剑已经一下子刺伤了他的左肩,鲜血顿时象喷泉一般迸射出来。这时候观众看台上几千个声音疯狂地喊道:“杀死他,杀啊!杀死这个没有用的家伙!杀死这个胆小鬼!”
观众的哗笑,同时使黑盔角斗士的进攻变得更加猛烈了。但几乎就在这一刹那间,对手用左手突刺,并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他对手的身上,他那短剑已经有一半刺进了对方的右腿。受了重伤的黑盔角斗士两膝一屈,便仰天倒在地上。白盔角斗士向已经倒在地上的对手扑去,用脚踏住了对方的身体,把短剑对准了对方的心窝。
在这角斗的最后几分钟之内,观众又发疯似地鼓起掌来。黑盔角斗士已经准备泰然地去迎接死亡,他用左肘撑起身体,用死人一般白的脸转向观众。他现在之所以面向观众,请求他们决定他的命运,倒不是希望他们救他,只不过是按照惯例罢了。
白盔角斗士抬起了头,目光向斗技场四周看了一遍。
约莫有二万以上的观众,包括男人女人和孩子,齐齐的把右手的大拇指往下一按:这是死亡的信号。另外有不到五千个好心肠的观众,却举起右手,握紧拳头,弯着大拇指,这是他们愿意让打败的角斗士活命的信号。
在这二万名对角斗士作死亡判决的观众中,也有圣洁而又仁慈的贞女,她们也要欣赏不幸的角斗土的惨死情景,使自己的yù_wàng得到无罪的满足。
白盔角斗士已经准备一下子结果对方的性命,黑盔角斗士突然抬起身子攫住短剑,用力刺进自己的心窝,直到胸脯上只留下一个剑柄。白盔角斗士连忙拔出那上面已沾满了热气腾腾的鲜血的短剑。地下的角斗士的身体在剧烈的痛苦中痉挛地弯曲起来,他用那非人的可怕声音喊道:“万恶的喀山人!”随即倒在地上死了。
白盔角斗士回到拱房里去了,角斗场里的打手从走了出来。他们确定这个角斗士已经死了,然后用长长的挠钩钩住了尸体,从角斗场上穿过死门把它拉了出去。
观众发疯也似地鼓起掌来。接着就开始评论刚才这一场角斗。场上发出了上万人的噪音。过了十分钟,观众们的激情慢慢退去,开始期望着下一场角斗。
突然传来了一阵喇叭声。这是另一种形式角斗开始的信号:十个喀山角斗士和十个沙姆城角斗士列好队伍进场,准备互相厮杀。吴有道就在这喀山队伍之中。
说话声、喧闹声、哄笑声顿时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角斗士的队伍那儿去了。
角斗双方没有客气,第一阵接触就是可怕的拼杀。在笼罩角斗场的极度静寂中,只听见一阵急骤的、短剑砍在盾牌上的铿锵声。断裂的头盔和盾牌的碎片在角斗场上乱飞。角斗士们沉重地喘息着,一阵紧接一阵地互相砍杀着。角斗开始后还不到五分钟,角斗场上已经洒下了鲜血:喀山城有三个角斗士倒在地上在垂死的痛苦中挣扎着。
随着战斗的持续,角斗士的队列变得愈来愈稀疏,而观众鼓掌声和激励的喊声打破了之前的寂静,气氛开始激烈起来。
经过一小时的搏斗,角斗差不多就要结束了。在整个角斗场上,已经被杀死的角斗士东倒西亚地躺着,快要死去的角斗士在垂死的痛苦中抽搐着,发出一阵阵的刺人惨叫。
七个沙姆城角斗士正紧紧地围住了三个幸运活下来的喀山城角斗士。这三个人正背对背地站在一起,形成一个三角形,猛烈地抵抗着在力量上占绝对优势的沙姆城角斗士。
在这三个还活着的喀山角斗士中间,吴有道就是其中之一。在这些经年拼命角斗士中,吴有道体形匀称,身材一般,肌肉并不强壮,身上也没有那种不可摧毁与战胜的英武气概,观众们都没有看清楚他说怎么活下来的。
吴有道看起来已经有三十岁了,这在角斗士中已经不算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