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站着两个丫鬟,花若夕叫她们都出去休息,自己盘腿坐在床上,稳定心神,运转着体内的仙力。
人间的药石哪里有仙法的治愈效果,花若夕打坐半晌,感觉身子轻松多了。
窗外日渐西沉,花若夕起身下床,魔界的人还在追杀她,留在王府里应该可以避一避吧,她要避开魔界的人,尽快找到至善之灵,这是她来人间的首要目的。
不知道纪贤此刻在不在王府,花若夕暗想,在屋子里呆了一天了,正好出去走一走。
整个王府大的像宫殿一样,亭台楼阁依山傍水,夕阳的余晖映红了天际,把整个王府染成了金黄色。
花若夕独自一人在王府里走,情不自禁的四处张望,心里暗暗希望能遇见纪贤,大半个王府都找遍了,终于远远的看见长廊尽头,站着一个修长的背影,花若夕唇间微微一笑,纪贤是个待人谦和、气宇风雅之人,让她不禁心生爱慕。
“王爷。”花若夕走过去敛裙欠身。
“你看起来精神多了。”纪贤转过头,打量着花若夕说道。
花若夕温婉一笑。“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姑娘客气了。”纪贤转而叮嘱道:“只是姑娘刚刚好转,还应该多加休息,这夜里风凉,姑娘又穿的单薄……”
“方才我想着在房里闷了一天,不如出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没想到王府这么大,竟然迷了路。”花若夕希望能和他多待一会,不想这么快就被撵回去。
“那我带姑娘四处走走吧。”纪贤浅笑,那一如既往的温柔让人无法拒绝。
花若夕看着他,心里萌生了欣喜,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闲聊着,沿着回廊,走到河岸边的凉亭里,石桌上有一盘未下完的棋局,花若夕走过去,在天界的时候,她们也曾用下棋打发平淡的日子,虽然谈不上精通,倒也多少懂得其中的规矩。
花若夕沉思片刻,执起一颗黑子放在了棋盘上。
“姑娘会下棋?”纪贤微微诧异。
“略懂一二。”花若夕谦虚的低下头。
纪贤执起一颗白子,落盘。
“我输了。”花若夕望着棋盘叹道。
“这盘已是残局,不能算数的,不如我们重新下吧。”
花若夕看着他,点了点头,心中微微荡起涟漪。
几盘下来,尽管纪贤有意无意的让着她,皆是花若夕落败。
“王爷好棋艺。”花若夕有些惭愧。
“姑娘会下棋已是难得了。”纪贤轻声安慰道。“下棋对弈本就劳心伤神,姑娘有伤在身,一定难以集中精神。”
花若夕低头掩面,纪贤竟如此安慰她。
“天色已晚,姑娘好好休息。明日我再陪姑娘对弈。”纪贤唤来丫鬟。
花若夕点了点头,跟着丫鬟回到了客房。
这一路上她都想着纪贤,他谈吐不俗、温文尔雅,那几分超脱世外的气质,竟不像是这凡俗中人,花若夕扯着袖口,脸上是甜甜的笑意。
次日一早,阳光透过窗照在花若夕的身上,花若夕坐在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若是人间的女子,此时正是待嫁的年纪,这样美丽的容颜,却要白白的在天界那漫长的光阴中枯萎,是不是可惜了。记得似乎是谁说过‘只羡鸳鸯不羡仙’,若是能看一看人间那教人生死相许的真爱,是不是也不枉此次到人间来走这一遭,花若夕轻抚着一缕发丝,想着纪贤,要是能与这样温柔的男子相伴一生,那该多好啊,花若夕心里朦朦,恋慕之意更浓了。
当初在天界的时候,花若夕一直羡慕着叶枫对雪颜的百般照料,可是修行之人怎么可以执迷于情爱,记得来人间之前,师父就嘱咐于她:‘人间就是一片苦海,切莫沉迷其中,无法归来。’想来这人间的岁月不过百年,这里的林林总总于她的漫长生命而言,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过眼云烟,花若夕轻叹。
“王爷呢?”花若夕问一旁正在整理房间的丫鬟,他既救了自己,总不能不辞而别,就见一面告个别而已,花若夕暗想。
“回姑娘话,王爷在怡湖那边。”丫鬟欠了欠身,指了指外面。
“好,我知道了。”花若夕起身走出了房间。
明媚的阳光倾泻而至,湖面上波光粼粼,照的人心里暖洋洋的,花若夕喜欢这人间的阳光,喜欢这里的草长莺飞,从前在天界常年云雾萦绕,看不到这样晴朗的天气,也没有人间的烟火喧嚣。花若夕沿着石桥走到湖心的亭中,纪贤正坐凉亭里擦拭着一块上好的玉佩。
“好精致的玉佩,给我瞧瞧。”花若夕浅笑,接过玉佩。
这玉佩是上好白玉雕琢,虽然没有精美的花纹,却通身莹透,触手温润,玉佩的下面坠着浅黄色的穗,随着她的手左右摇摆。
花若夕暗叹,不嵌金箔,质朴纯粹,人间竟然也有这样的好东西。
见花若夕爱不释手,纪贤浅笑。“姑娘喜欢,这玉佩就赠与姑娘了。”
“王爷与我已有救命之恩,怎么还能要王爷的东西。”花若夕推脱道,可是就要告辞了,她多想留一样他的东西在身上,也算留了个念想。
“那就下一盘棋吧,赢了我,这玉佩就送给姑娘,也就不算姑娘白白拿的了。”纪贤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