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早,当季老太太得知江美琴和谢云联手打算篡权的时候,她确实有想过牺牲沈惠洁,拉拢江美琴,可看眼前的情形,江美琴傍上了更加茂盛的大树,又怎么可能轻易投诚?
“咳咳……咳……”季老太太气急攻心,一阵剧烈的咳嗽。
站在她身侧的谢舜名连忙伸手去扶,谁料季老太太一把将他甩开,冷冷瞥了他一眼,轻蔑道:“别碰我!谁知道你们父子是不是一伙儿的?!一个抢占了正刚手上的股份,一个拐走了我的宝贝孙女儿,你们父子两个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谢舜名伸出去的手僵在那里,一旁的钟可情也觉察到他的失落,微不可查地握紧了他的手,而后抬眸对季老太太道:“奶奶,我是心甘情愿相信谢少的,他根本没有拐骗我。”
季老太太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你这孩子就是缺心眼儿,凡是想得太过简单了。”
谢云忽的挑眉看向谢舜名:“乖儿子,你这么费心费力地帮着季家,可季家根本就没当回事,不觉得委屈么?回父亲身边来,就季子墨这种货色的丫头,我抓一大把给你,相貌气质都不输她。”
“父亲介绍的,我哪里敢要。”谢舜名冷冷扫了对方一眼,“谁知那些丫头看上的是父亲还是我。给我戴绿帽子可以,但如果出轨对象是父亲你,我暂时还没那个心理承受能力。”
“孽障!还不快给我闭嘴!”谢云轻而易举被激动,一掌敲在会议桌上,震得满屋子的人都安静下来。
老子和儿子吵架,话题还如此毫无下限,周遭的镁光灯闪个不停,众多记者冲上来,试图拍到谢云的正面照。
大约自小在镁光灯下长大,谢舜名早就不将媒体的舆论当一回事,只是冷眼瞧着,不再说话。
等到与会的股东们纷纷入座之后,股东大会正式召开。
季老太太在台上发言,简单叙述了重新推选执行董事的事情。钟可情的视线则一直在屋子里巡视着,临近季老太太发言结束,她整个人显得愈发焦虑不安起来。
重选执行e,需要股东大会半数以上的赞同票,钟可情环顾四周一圈,觉察到屋子里季家和谢家的势力相当,如果投票表决,他们只怕会以一票之差败给对方。
“怎么了?”谢舜名觉察到她的反常。
钟可情连忙凑到他耳畔道:“我姨母没有来,帮忙联系她一下,她手上那一票很重要——”
“没有来?我明明已经通知过她。”难道,这件事跟她留下的遗书有关?谢舜名的心头忽然闪过一种不祥的预感。
钟可情与他相视一眼,双眸当即瞪大:“会不会……”
“不,不可能的。”她的双唇不知不觉地颤抖起来,她一心一意想要守护的母亲,不会轻易离开她的。
坐在钟可情对面的江美琴很快发现了她的失控,她的嘴角邪恶的勾起,悄然将事先编辑好的短信发了过去。
钟可情紧握在手心里的手机突然震了震,江美琴递了她一个得意的眼神,示意她看短信。
“你要等的人,这会儿恐怕正在去往急症室的路上呢!从十八楼摔下来,哎……”
钟可情心头一震,按捺不住,想要起身,却被谢舜名一把摁住。
季老太太已经发言结束,到了投票表决的时候。
“季子墨”以一票之差败给江美琴,整个会议室里都一片轰然。
谢云挽着江美琴的手华丽退场,临走的时候,江美琴突然凑到钟可情耳畔道:“华丽地出场并不代表可以华丽地退场,现在即便是谢舜名与你相互拥吻着走出会议室,只怕媒体投给你们的也只会是同情的目光……呵!”
会议最后宣布江美琴为季氏未来的执行e时,所有媒体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江美琴和谢云的身上,即使是早些备受关注的季氏准继承人“季子墨”也黯然失彩。
江美琴和谢云一走,在座的小股东们也纷纷离场,几乎所有的记者都跟随而去。
会议室里夜一般死寂,钟可情整个人的思绪都不在季氏,心早已飘到了钟妈妈身上。
一直强忍着怒意的季老太太突然拍案而起,抽动着嘴角怒斥道:“韵萱!韵萱在哪里?!就差她那一票,只要她反对,我们还有一线希望!”
钟可情茫然站起来,脚步不稳地朝着出口走去,全然没把季老太太的话放在心上。
“小心!”
谢舜名连忙伸手去扶她,却被季老太太一把扯住,“别碰我孙女儿!从今天开始,我们季家跟姓谢的势不两立!”
“一定是你!是你潜伏在我孙女儿身边,把我们季氏的消息偷偷告诉谢云,这才使得他有机会来董事会造反!”因为失去季氏,季老太太的情绪完全无法平复,想尽一切办法谴责着身边的人。
钟可情闻言,木然的瞳孔忽然有了焦距,她侧过身子,极其淡漠地掰开季老太太的手,将谢舜名拉到自己身边,而后仰起头,露出凄凉而冷厉的笑意来:“奶奶有这骂人的工夫,还不如去医院看看姨母的伤势呢,免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