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周瑾年终于发泄够了,起身,走入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许烟早已累得没有力气,趴在床上,像一只濒临岸边的鱼,无力的喘息,身上没有一处不疼,像是要把人拆分入骨般难受。
不知什么时候,流水声停了。
周瑾年围着一条黑色浴巾出来,墨色的发丝还滴着水,紧贴在两鬓旁,骨节分明的手正擦着头发,浴巾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流畅的肌肉线条,完美的八块腹肌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眼前。
浑身有种裸的蛊惑感,但他的眼神却是淡漠至极的,很难想象,就在前一刻,自己还与他有过一场欢爱。
剧烈的反差,不得不说,周瑾年身材可以说完美,可是,许烟却懒得看一眼。
这种男人,就是罂粟,优雅如斯,内里却也冷漠至极。这样的人,太容易让人迷失了,爱上了就是灾难。在自己的计划里,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只是,许烟不知道,计划是永远赶不上变化的,是人,就有七情六欲,谁都不能保证能够不带丝毫感情的完成一件事情。
“避孕药记得吃。”周瑾年语气淡漠的说着,手上拿着烟盒和打火机,看样子又要去窗台上去抽烟。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吃。”就算是没有力气,许烟也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就算每说一个字自己身体就会疼上一分。
临走前,许烟好像看到周瑾年一瞬间阴沉的脸色,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爽快,自己被他折磨了这么久。
“很有自知之明。”周瑾年说完就走了出去,像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不知什么时候,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知道周瑾年肯定是走了后,许烟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洗手间。
温热的水洒下,驱散了身子的一定程度的酸软无力,只是那腿间的不适感还很强烈,许烟考虑着要不要去药店买只药膏涂下,每天都来一次,那自己的身子,迟早不得报废了。想着男人凶悍的力道,许烟咬牙忍不住的在心里暗骂。
这个王八蛋,混蛋。
再想到男人命令自己吃避孕药薄凉的口吻,许烟忍不住地笑了,那笑容透着一股子的疲倦。
三年了,许烟还是可以回忆起周瑾年在墓地救自己的一幕。
那时候的他也是这般凉薄淡漠,疏离的眼神。
而自己就像个摇尾求怜的可怜人,绝望而痛苦,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救我。”放下自己骄傲,第一次尝到了对死亡的恐惧的自己,渴望活着。
“你凭什么让我救你?”周瑾年的语气冷漠至极,仿佛人命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因为,我想活着。”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已经是耗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之后就无力的昏过去了。
温热的水倾洒而下,混合着泪水,还是有点咸。
许烟,再坚持一下,等拿到许氏的股权,你马上就自由了。
第二天许烟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有起床气的许烟本想直接挂断的,可是看到来电人名字,嘴角勾起一抹灿烂至极的笑容,衬着光芒,越发的耀眼。
许烟接起电话就传来劈头盖脸的一阵咒骂。
“许烟,你还要不要脸?你都结婚了还勾引我未婚夫,你贱不贱啊?”许微在电话一端破口大骂着,恨不得把许烟骂个狗血淋头。
“你谁啊?”许烟在这边把电话特意拿远了点,语气不咸不淡地问道。
电话那边的许薇已经是气得七窍生烟,自己骂了这么久,和着人家压根不知道你是谁,其中的酸爽,想必只有许薇自个知道。
“我当这是谁啊,原来是姐姐啊,我还以为是泼妇骂街打错电话了呢。”许烟更是语气悠哉得不行,好像真的是以为打错电话了。
“谁——是你姐姐,你都被家里人赶出去了,早就不是许家人了,别乱攀关系。”
听着许薇气急败坏的声音,许烟嘴角笑意更甚,眼中的那某嘲讽的意味更是明显。
“姐姐,你自己没本事管好自己的未婚夫来找我做什么,还是,你也被他抛弃了,所以来找我诉苦,妹妹我也不是神仙,男人的心要不在你这,你怎么做都是无用功啊。”许烟语气有些无奈地说着,只是听着电话里的抽气声,许烟心里舒坦了不少。
许烟现在就是怎么膈应她怎么来,这个许薇,在许家就一直和自己作对,每天装得跟个白莲花一样,其实心里一肚子的坏水。
什么东西都要和自己抢,抢到手之后又是一顿显摆,挖苦自己。祁墨宇当初会和她在一起,想必也是她想夺走自己喜欢的人吧,刻意忽略心底的那一丝难受,许烟坐起身。
“还不是你这个贱人,有老公了还勾引别的男人,臭不要脸,要不是你个小三……”
“许大小姐,麻烦你搞搞清楚,到底是谁勾引谁,不妨去问问你未婚夫啊?看看事情真相是什么。还有,不要总把自己母亲的“光荣事迹”挂在嘴边,小三小三的叫,你以为京城谁人不知你妈借着小三上位的戏码啊,这都快成了京城小三效仿的典范了。”许烟语气嘲讽地说着。
她一直都知道这件事一直都是许薇的痛点,当年母亲去世后,她妈就立即带着她找上门,更可笑的是,自己的父亲居然叫自己接纳她们,这可能吗?
后来,自己父亲被人扒出婚外情,对象就是许薇她妈,京城人谁人不知道现在的许夫人就是小三上位,这件事自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