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听到夜休传闻的时候,张开地固执认为对方只是个欺世盗名之辈,甚至曾劝阻韩王安无需设宴款待,可亲眼见到本尊后,旋即被夜休身上流露出的气质震惊了。
不曾想,夜休只消一眼,就瞧出他多年不愈的顽疾,如同在世神明一般,一根手指而已,就消除了折磨他十数年之久,众位名医都束手无策,药石无医的病症,在他看来,自己分明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想到这,张开地的脸上多了几分愧色。
夜休神色淡然,随着修为恢复,治疗张开地对于他而言,再简单不过,甚至消耗掉的天玄内力,在吞天噬地诀的运转下,很快补充完毕。
倘若不是他出手,数月后,任由阴毒的寒气爆发,张开地撑不过三日,张家的地位也将一落千丈,可以说,夜休救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族。
尽管对于夜休,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于张开地,却是天般大的恩情。
胡美人美眸流转,虽然她不知道夜休是怎么治疗张开地的,但她知道,只要能和眼前的少年攀上关系,她在宫中的地位一定会水涨船高,到时定能将明珠夫人踩在脚下,岂不取而代之?况且作为引荐人,无形之中,她也相当于有了相国这座靠山。
待到夜休三人姗姗来迟,宴会场中几乎坐满了人。
“夜先生来了!”
“仪表堂堂,英俊不凡!”
“看见夜先生,心中不免感慨,英雄出少年啊,古人诚不欺我!”
在座的众人看见并肩和张开地走进来的少年,都知道正主来了,于是簇拥上前,寒暄起来。
半个时辰后,宴会正式开始,而韩非也在宴会开始前赶来,正坐在夜休的身边。
“我听说,张相国的顽疾被你治愈了?!”
声音中带着一丝震惊。
韩非听到这个消息时,很是诧异,因他与张开地之孙张良私交甚好,对于张相国的病疾,也有所耳闻,曾向他的师傅荀子请教治病良方,却毫无收获。
“举手之劳而已!”夜休不以为意。
换做是其他人,立下如此大功,恐怕早就满世界吹嘘,但夜休,他曾经是地球第一强者,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纵然是天般大的荣誉加身,他亦能不动如山,不然,那日他也不会拒绝韩王安的设宴款待了。
“哼……”
韩非翻了一个白眼,他很好奇,究竟是何等的际遇,能造就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这般不以外物喜悲的心境。
一道冰冷且充满杀意的目光从远处投视而来,如同跗骨之蛆,落在夜休的身上,带着警告的意味。
夜休向那边望去,只见一名国字脸的中年男人,身着将军服,浑身充斥着血腥与杀戮的气息,意兴阑珊,冷眼瞧着他,正是韩国百年来最强之将——姬无夜。
夜休摇头冷笑,先是左司马刘意,后是胡美人事件,就连毒蝎门都覆灭于他手,想来姬无夜对他必定痛恨到了极点,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将杯中就饮尽,姬无夜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虽说毒蝎子野心愈发膨胀,但毒蝎门尚在他的掌控之中,为他所用,更可况,胡美人捡了一条命,对于潮女妖而言,无疑是多了一块绊脚石,这让他数月来的心血付之东流,他怎能不想要取夜休的性命。
但他在夜休身上,却察觉不到力量波动,仿佛坐在他数丈之外的,真的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少年,这令他费解,要知道,寻常武者怎么可能在他面前隐藏修为,这一切只能说明,如果不是修炼了隐匿气息的功法,那则说明夜休的实力根本不弱于他。
想到这些,姬无夜眼中多了几分忌惮。
当听闻相国张开地病疾痊愈,众人看夜休的眼神悄然发生了变化。此人的医术恐怕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样逆天的手段,谁还敢将他当做寻常少年看待,恨不得与夜休攀上关系才好。
宴会过半,众人大多都已酩酊,正举杯畷饮的夜休霍地目光闪烁,悠然神觉。
空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好似女人的体香,令人心旌荡漾,远处,浓烈的阳光下,一团炽热的火焰,凭空乍现,显露出一道婀娜的身影。
在场的不少人都抬起头,向那边望去,视线中,多了一位妙龄女子。
“那是……”
一名绝美女子,倚坐在屋檐上,习习凉风掠过,衣袂飞扬,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欺双赛雪的手腕,泛着莹白的光芒,宛若顶级的羊脂白玉般,她冷若冰霜的面孔上,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似水的目光正冷冷凝视着韩王安。
“你们的宴会,好热闹,真是羡煞人家呢!”
声音极其妩媚,看到女子宛若谪仙子般的容颜,在场的不少达官贵人,目光定格,再也挪不动。
“你是谁?”
韩非猛地站直身子,凝视着突兀出现的女子,他的心头,隐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瞧见韩王安眼中流露出贪恋的目光,胡美人不由得嗔怒。
“我家主人让我给你们的大王带个话,问他还记不记得——赤眉龙蛇!”女子嫣然一笑。
此话一出,宛若一盆凉水淋过,韩王安眼中陡然攀爬出惊恐,一道冷气沿着他的脊骨上涌,汗毛乍起,慌乱地叫了起来。
“禁军何在,禁军何在?”
“你是……百越人?”
姬无夜手持锋利的战刀,戏谑道。
“你家主人是谁?”
虽是一介文弱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