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未曾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敢这样说话!
“哼,哪里来的小子,敢在这里撒野?”
“居然这样说药王,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无论是众位名医,还是韩王安,又或是韩非,都愣在原地,场面登时喧沸。
面对众人都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药王一针见血,指出病症所在,可他居然说对方是胡言乱语,狗屁不通?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药王面带讶异,“难道小友有什么独到见解,老夫愿意洗耳恭听!”
众人无不面露敬佩神色,在韩王安面前,众目睽睽之下,当面被人叱责,换做是一般人早就怒火中烧,当场发作,而药王非但没有愤怒,反而愿意听闻对方的见解,更显涵养非常。
“夜休,你这是……”
韩非拽了拽夜休的衣袖,示意他谨言慎行。
这位可是他父王亲自派人邀请的,药王谷的谷主,虽然你实力超凡,但术业有专攻,在这样的存在面前妄谈医道,岂非班门弄斧?小心砸了自己的脚。
韩王安脸色阴沉,声音冷冽,对着韩非道:“韩非,这位是你的朋友?倘若耽误了美人的救治,你可知该当何罪?”
众人的目光瞬间落在韩非身上,救治胡美人本是韩王交给你韩非的重任,你无法完成不说,还在韩王寻得高人之际,横加阻拦,到底是何居心?
“小友看似年纪颇轻,但医界无长幼之分,老夫虽然年长你许多,精通药理,但自认面对浩瀚的医术,仍是一知半解,倘若小友有更好的治疗办法,还请告知!”
药王老神在在。
虽然他心中不悦,但表面上却是一副和蔼模样,在他看来,夜休不过是夸夸其谈,不要说治病救人,恐怕连药材药性能否辨认清楚都是两说,药王谷的弟子,随便一个都强过他千百倍!
“药王大人师从医家,博纳百家之长,自创医药体系,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一生治疗病患不计其数,乃是医界的泰山北斗,信口雌黄的小辈,胆敢诋毁大师,我看你是在找死!”有人附和。
“药王,速速为美人医治,本王定会给你个交代,此人任你处置!”韩王安面带讨好之色。
普天之下,能被他如此对待的,除了各国的君主,恐怕也只有如药王这般地位显赫的奇人。
“哎,无妨,我行医数十载,救人性命无数,遭遇诋毁数不胜数,自认无愧于心,但被一个少年当面叱责,还是头一遭!”药王长叹。
众人听出药王话语中的不悦,即便他虚怀若谷,不以外物喜悲,但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当众质疑,泥人尚有三分怒火,更逞论被万人敬仰的药王!
“我自幼饱读医书,遍寻七国,拜访隐士高人,数十年的苦学,所遇疑难杂症数以千计,但对胡美人的恶疾都一筹莫展,听闻药王大师一番话,方才醒悟,如同醍醐灌顶般,心中困惑顿时烟消云散,你一个黄口小儿,难道是医仙转世不成?”
一名德高望重的医师嘲弄道。
这是新郑城第一神医,在韩国,六代都身居高位,乃是韩王安御前名医之首。
纵然是他出马,都未能在第一时间解决问题,但药王尚未切脉,仅凭“望”便洞察一切,虽然医者相轻,但他在药王面前恭敬无比,全然一副学生模样。
“哼……倘若按照你的方法救治,非但不能药到病除,胡美人还有极大可能会瞬间毙命!”夜休摇头。
他所言并非妄谈,胡美人中毒已深,全凭银针护住心脉,若被依照药王的方式救治一番,毒气扩散,深入血脉,就算是大罗神仙在世,都回天乏术!
饶是药王心性稳如泰山,面对这样的侮辱,再也无法忍受,不由得震怒。
他乃是药王谷的谷主,早年拜在医家门下,对于医术拥有超凡的悟性,纵然是号称医道圣手的念端都自愧不如,虽然由于某些原因,他离开医家,创立药王谷,但许多年过去,他的医术愈发炉火纯青,在高手如云的医界,足以位列前三。
结果却被一个无知小儿接连顶撞,不由勃然大怒。
“你师承何处,报上名来,老夫自认在医界人脉颇广,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是认识一些的!”药王倨傲道。
“我没有师傅,也未曾修炼过一天医术,只是这和你胡言乱语,并无关系!”夜休语气平淡。
听到这话,全场爆发出震耳的嘲笑声。
“哈哈……他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连医术是何物都不知道小子!”
“白白费了一番口舌,对牛弹琴!”
众人捧腹大笑,嗤之以鼻。
韩非的脸色有些难看,原本他还抱着期望,夜休对于疑难杂症的医治或许有独到的见解,但此刻,却是连最后的希冀都落空,莫名的压力笼罩在他的心头。
“倒是老夫高看你了,以为你出身名家,见识非凡,未曾想只是个毫无见识的小子,不过你这份勇气的确值得钦佩,这样,老夫给你一个鲤鱼跃龙门的机会,拜入老夫门下,传我衣钵,悬壶济世!”药王俨然一派高人姿态。
他有自己的打算,倘若夜休加入药王谷,等同于落入他的鼓掌间,还不是任凭他处置?
“不愧是药王大师,果然好风度,小子,快快跪地磕头,拜见师傅吧!”听到药王要收夜休为徒,众人对其的敬佩之情达到了极点。
甚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