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子从小就是她外祖父一人养大的,感情十分深厚,她一时没有办法接受鬼老先生逝世的消息,大家都很能理解。
只是看到她哭成这样子,大家看着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樱子太激动了,竭嘶底里得完全失去理智,最后长鸿达不得不将她打晕。
辛瑟瑟看着脸色苍白昏迷过去的樱子,叹一口气道:“长大夫,樱子就交给你照顾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长鸿达点点头,抱着樱子回了两人的新房。
猫儿跟了过去,想要去照顾她家小姐,却被长鸿达给打发了出来:“你去熬些绵软的粥过来,等你家小姐醒来可以吃。”
猫儿虽然有些不放心她家小姐,但还是听话地去了。
长鸿达将樱子轻轻地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昏迷中的樱子似乎也没能从难过中逃出来,只见她眉头紧紧蹙着,眉宇间是化不去的忧伤。
长鸿达站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然后扭头走开,走到门口,然后又走回来,用手将她眉宇抚平。
不知道是不是用力不太得当,他将她的眉心压出了两个手指印,他怕猫儿回来会责问她,于是用手搓了搓。
没想到越搓眉心越红,好像被人打了一般,红彤彤的一片,跟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长鸿达不由有些窘了。
他搓了搓鼻子,突然灵光一闪,拿起一块膏药贴在她的眉心处,这样一来就看不出来眉心的红块。
弄好后,长鸿达驻足俯视,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猫儿提着一壶热水走进来,看到小姐眉心的膏药,蹙眉道:“姑爷,小姐的眉心怎么了?刚才不是才好好的吗?”
长鸿达目光闪了闪道:“不知道被什么小东西蛰了一下,刚肿起来了,我就用膏药帮她贴一下,很快就会好,你不用担心。”
猫儿人单纯好骗,不疑有他,反而还一脸感激道:“好在有姑爷,要不然今天遇到这事,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长鸿达被夸了有些讪讪的。
樱子醒来之后,大家怕她还会继续哭闹不止,可她没有,好像被换了个人一眼,她醒来之后,没哭没闹,还带头将丧事办了起来。
她这个样子,大家都不由松了一口气,她若是再闹下去,总不能次次将她打晕?
但长鸿达却有些牙疼,他觉得这样的樱子很不寻常,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他倒宁愿她又哭又闹。
于是这天早上,他堵住了要去给鬼老先生守灵的樱子道:“毒那个,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憋在心里,万一憋出大毛病来更不好。”
樱子抬眸看了他一眼:“我不想哭,你让开。”
长鸿达被她这一眼看得有些发毛,但忍住没移开身子:“我是跟你说真的,你这样憋下去,迟早要出问题,到时候受苦的还不是你自己?听我的,你尽量哭出来,大不了我将肩膀借给你靠一下。”
说着,他做出一副很大方的样子,将肩膀朝她凑过去。
樱子看着眼前的肩膀,伸手推开道:“多谢你的肩膀,但我不需要,我要去给外祖父守灵了,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再在这里堵着!”
其实樱子心里不是不难过,只是昏迷一场起来,她也知道再哭闹下去,她外祖父也不会活过来。
她素来就不是个娇滴滴的女子,清醒过来后,她自然是要坚强,自己操办她外祖父的后事。
只是她没想到长鸿达以为她是在隐忍着憋气,更没想到这是他关心自己的一种方式。
若是她知道,只怕也会无语,哪有人关心别人是这样子别扭法?
长鸿达看她神情正常,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只好将身子让开。
谁知走到门口,樱子又转过身子来道:“等头七过后,我们就将将假成亲的事情跟大家说清楚,到时候大家好聚好散,还跟以前那样各过各的,互不纠缠。”
长鸿达怔了一下,心里没来由的觉得不舒服,嘴巴比脑子更快一步开口了:“我觉得这样做不妥!”
樱子一怔,挑眉道:“有什么不妥?”
长鸿达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嘴巴却十分麻利道:“你想想,佛法有云,七七四九天为一个轮回,现在鬼老先生头七还没有过,你就说这话,若是让他听到了,他还能如何安生地去轮回?”
樱子又怔了一下:“那按照你的意思是,要七七四十九天后,我们才能分开?”
长鸿达心里那股不舒服又涌上来,他再次摇摇头道:“对于平常人,自然是七七四十九天就够了,可鬼老先生不一样!”
“我外祖父怎么就不一样了?”樱子一脸不解地问道。
“鬼老先生对你终身大事的事情,执着了这么多年,佛法上说,人一旦有执着,便很难去轮回,你我虽然在鬼老先生仙逝之前成了亲,但难保他老人家心里不会存有疑虑,想着到了地府去,还要好好看着你,等着你我生儿育女,他老人家才会真正放心去投胎轮回!”
长鸿达这段瞎话简直就是信口开河,难得的是他信手拈来,连个腹稿都不用打,还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
还别说,他这个样子还真将樱子给唬住了。
樱子的眉头蹙得越来越紧,好一会才开口道:“按照你这话,为了让我外祖父安心,难不成我们还要生儿育女?”
长鸿达心没来由猛地漏跳了一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尖隐隐有发红的吉祥。
他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