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十月三号傍晚,杨寻从火葬场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酒店里林潇潇几人也没吃饭,都十分焦急地等着杨寻回来,也不敢打电话,怕他们还在办案侦查的过程中,突然去电话会造成影响。
待杨寻回来,推门进到自己房间,其他五个人还是都聚集在这里,看到杨寻此刻的模样,兄弟几个哭笑不得,林潇潇却是十分担心,上前仔细观察询问。
“我说老二,你这是怎么了,去跟恶道士互放烟花炮仗对轰吗,怎么左边头发短半截,脸上还有小红包,那是烫的吧。”
因为杨寻此前处理伤势的时候,对自己的样子已经十分了解,此刻也并不因为胖子他们感到好笑而恼火,自己此时是有些狼狈了。
“你说的还真是差不多,就是一点不严谨,我们是正八经地在斗法,只不过我技不如人,略逊一筹,让老道摆了一道,被他跑了!”
杨寻解释的时候,林潇潇走上前来,鼓着腮帮子,皱着眉,她看杨寻似乎只是一点皮外伤就放下心来,之后就有些小生气,嘱咐过你小心小心了,结果还是逞能,把自己弄伤了。
杨寻心中温暖,当即傻笑了笑,没办法,碰到这种老油条,自己是有点欠考虑了。
“哈哈,平时一副老气横秋,深不可测的样子,现在也承认自己嫩拉?”胖子在一旁起哄。
“是啊,形势所逼,我决定回去以后要努力修炼阴阳眼了,胖子,你可得做好准备,当我的陪练!”
“姥姥!”
“说什吗?”
“不是,是姥爷,姥爷姥爷,我错了,那什么您还是找个木头桩子练吧,你这眼睛是真的传说中可以用眼神杀死人的啊!”
随着胖子服软出逃,王林几人后面起哄嘲讽老大,也跟着跑了出去,老三最后走的时候回头憨笑,“嫂子,带二哥去楼下美发店里修一修头发吧,太难看了,嘿嘿!”
一声嫂子叫得屋里剩下两人是尴尬十分,林潇潇红着脸低头拉着杨寻出门,按照老三的意思一起去了楼下休闲区,俨然一对娇羞小夫妻的情景表现。
之后两天,杨寻他们的行程还算顺利,四号五号在齐水的游玩还挺尽兴的,杨寻脸上的包一晚上就消退了,不得不说体内有功夫就是好,伤口愈合也快。
十月四号这天去美美地洗了温泉,几日的阴霾一扫而光,出来的时候林潇潇清水芙蓉的样子,轰动了整个温泉度假村,那明亮乌黑的眸子,干净利索的秀眉,透着那么仙儿。
杨寻因为发型被烧坏,两边不一样长,所以是在三号晚上理发的时候,把原来较长的斜中分剪成了短发,显得精明干练,又是另外一种风格。
温泉逛完,五号这天,一行人来到了齐水音乐广场,正常广场是晚上人多,灯光音乐小商小贩什么的都齐全。
不过这是赶上大节假日,上午十点多钟,广场上已经是人流密集,吹啦弹唱,吆喝买卖,也都加班加点,为了留住外地游客的注意力,为了齐水市经济发展做出一份小小的贡献,不过主要还是为了自己赚钱。
当然了,也有不是为了赚钱,出于很多稀奇古怪的人出来赔本赚吆喝的,不过这种就必然还有别的目的,因为人类的行为举止都是靠目的驱动,首先得有动机,然后身体才会为之行动,莫名其妙地胡乱做事那肯定是精神病。
杨寻他们就在广场上碰见一个不为赚钱,只为“交朋友”的怪人。
这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得有五十来岁,从脸上看出整个人都干瘦干瘦的,皮肤黝黑布满皱纹,身穿着一套青黑色的老式中山西服,八九十年代的款式,东北小品王二十年春晚都穿的那个,就那样。
他在广场东侧一台阶角落处摆了一地的小玩意,都是些老物件,玉器鼻烟壶,青铜酒樽,木雕挂件,什么都有,有一些还算精致,有一些铜器上头的铜绿非常多,也不知真的是因为年代久远生锈,还是故意做旧的。
因为正马经的古董商是体面的在店里买卖,这种露天的小商小贩,大部分人选择是怀疑这些物件的真假,不过更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人卖东西十分便宜,出家都是正常古董价位的十分之一吧。
这个男的就坐在马扎上,靠着墙,不管来往的人对他卖的玩意儿是否有兴趣,他不像其他小贩儿那样随意吆喝,只是坐在那冲盹儿,有一半个过去瞧东西的,他就抬起眼皮来瞟一眼,然后再闭上。
前前后后倒是也有好几个过去看东西的,他抬起眼扫过来人再闭上眼睛之后,就不再搭理,很奇怪地对顾客说了句,对不起,不是有缘人,这个价格不能卖,请到别处看看吧。
搞得几个顾客从他这走时,嘴里都骂骂咧咧,说这人真是奇怪,摆摊儿不做生意,还得看人下菜碟。
远远的杨寻他们看着这个奇怪的摊位,几个人谈论了一会儿,胖子问杨寻能不能看出他摆的那些东西是真是假。
“我不会看古董,但是,这个人身上有些死气。”
“死气?”
“对,就是长期与死人尸体接触的人,会被阴邪气息缠身,像火葬场的人,尸体化妆师,医院尸体搬运的,再有就是盗墓的人身上阴气最多。”
从这一点来看,这人卖的东西,也许有真的,而且都是从地下拿到地上来的。
杨寻他们正往这边看着,卖古玩的这个老头突然睁开了两只眼睛,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这边,准确的说是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