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白白明白了一件事。
趴在地上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扭头看。
否则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脖子，扭到了，有点疼。
不过这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季小曼现在坐在他的脑袋上。
嗯，有东西蒙蔽了他的双眼。
呼吸是透过一层衣物完成的。
本还有些香香的味道，将就还能忍受，可马上湿漉漉的东西就顺着衣服流下来，最后流到了陶白白的脸上，甚至让他不能呼吸。
她又流血了。
眼看着季小曼都不动弹，陶白白忍不住了，伸手想要推开那坐在自己头上的小屁股，可才刚贴上去，向上一顶，将脑袋解放，还没来得及抽出来，就听到了季小曼冷冷的一句。
“别动，别打扰我，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成。”
听声音不像是说假。
作为一个乖巧老实的人，陶白白就不动了，而且他觉得现在的情况真的不能动。
季小曼像是在施法，陶白白的眼睛虽然不能睁开，但能够感觉到，且不说闻……
就拿着双手来说，举着季小曼的小屁股，能感觉到鬼气在里面涌动，向着上方流去。
手上传来一阵阵的冰寒，那血液仿佛都要成冰了，体验极差。
还好，季小曼不像是很重，还是说他的力量有点大？
陶白白想着，还没得出个结论，便是听到了季自明的声音，染了血的脸骤然一变。
“我的好侄女，乖乖接受我的控制，眼睛就还给你怎么样。哦，对了，还有你的脸，我现在告诉你，它们还浸泡着，没有入土，也没有下锅。”
“你若是不答应，下一次，我可就来真的了。”
接着，就是脚步踏地的声音。
“嚯？还有一个？居然能逃出来。”
下锅……陶白白听到了这个词，这可真是个大变态啊。
一想到自己是人，要是落到季自明的手上，简直不敢想象……
“没有下一次了。”
还好，小萝莉挺硬朗的。
加油！
可不能握手言和，那样他不就惨了？
“借点力量，怎么样？”
季小曼低语，陶白白感觉是在和他说话，但不能确定，直到那小屁股扭动了一下。
“我问你借点力，你答应是不答应！”
“好……”
“沉入心神，观想你自己的死相，你的死相是什么，你自己清楚。”
所以他的死相到底是什么？
陶白白冷静下来，放在今日之前，他连“死相”的概念都没有，可现在，谁能告诉他一个人没出生前是什么样子？
“快点！”
陶白白开始想象，绞尽脑汁地想象，一个形象突然出现，那是今天早上他照着镜子刷牙时候的样子。
“对，很对，就是这样，保持观想。”
什么？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让陶白白一愣，他的死相是这样的？
可也没有时间思考了，明显能感觉到季小曼已经开始抽取他的力量。
于此同时，在他的身后，那空地上，一丝丝鬼气浮现，缠绕交错，像是在编制一张网，速度极快。
“放弃吧，同为鬼魂，你是杀不死我的，这就是此地的规则。”
季自明平淡的声音传来，站在这张网下却没有丝毫紧张的情绪。
鬼不能杀鬼？
明明你们都送走了那么鬼？
红衣人送走了那一长条的鬼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难不成它们还活着？
随着季自明话音落下，结网的速度似乎都是一滞，然后猛地加速，直接完成。
“杀不死？我说过了，你没有下次了！”
“黄泉不渡，地府无门！”
季小曼伸出了手，恐怖的气息从她身上直接爆发出来，然后顺着丝线分散到了场内。
地上，阵起。
天上，网结。
哪怕不在那场内，一种灵魂上的颤抖都随之而来，陶白白的心头甚至都浮现了死亡的危机，这是一种能让鬼魂消散的气息。
他感受过一次，
那就是老鬼的死。
……
梦曼迷外，虽是黑夜，在那铁门处，依旧躺着一个老头，摇着他的椅子。
可突然，老头站了起来，眉头猛地皱了起来，看向了一个方位。
“怎么可能？在这里他们之间的攻击无法伤到根本，且不说威力被我削弱过，可现在城里的厉鬼，少了一只，不……是两只！”
“是他！肯定是那个小娃娃！”
“该死的，那老狐狸故意的，不行，不能让他待在城里了，这样下去我会亏死的。”
老头脸上闪过心疼，活像是养的鸡被人偷了一样，一挥衣袖，踏步极速向着城里走去。
……
陶白白蜷缩着，仍有些后怕，在那攻击之下，季自明的气息毫无意外的没有了，对，消失了。
而季小曼似乎也不好受，气息非常微弱，就连身子的重量也在飞速减轻，很快的，陶白白都感觉不到双手传来的重量了。
于是他站了起来，这是一个逃跑的好时机。
“我没想到，你真是个人。”
季小曼坐在地上，不再是那副血淋淋的模样，在笑，有些解脱的味道，很可爱，和万千少女一样，只是身形已经有些模糊了。
“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你说。”
陶白白还是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发现季小曼的一只脚已经都开始消失了。
真正的消失。
“我的眼睛和脸都藏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