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打开,小师兄师姐们开始将他们耳闻目见的宗门传闻如数家珍般一一道来。
苏清二人很快和房子里八个孩子相熟起来,六男二女,年纪最大的刚满十岁,年纪最小的也有七岁了,并且这些孩子都是这一年内带进来的,年纪大的凡人脉的弟子早课后并没有回来。
几个人相谈甚欢,时间到了,小师兄师姐们主动地带着二人去后堂吃饭,吃饭时也极尽照顾,路上将育仙堂的建筑都介绍详细,比如早课午课教习师父讲习的地方叫广学斋,藏书等。
苏清自知自己还不甚熟悉这边说话行事的方式,二十来岁的心理和几个稚气的孩童也无意中有些距离,她只在后面看着秦封被围的略显头疼的模样,偷偷笑着。
也不知有没有被秦封瞧见,吃完饭抓着苏清的手腕,二人一起被簇拥在新进的凡人脉孩子中间。
路上,还遇见不少师承一脉的弟子,身着华丽,绣着诡异的花纹,区别于几个凡人孩子身上的锦衣,那是修仙人穿着的法袍,而凡人孩子衣服只是堂内杂役送来的弟子服。
两脉弟子所言甚少,交流的只是些年纪看起来有些大的少年,而年纪稍小的则没有那么友好,眼神中的不屑十分露骨。
苏清心想,这小小的育仙堂内就这么个冲突模样,怕是整个宗门形势也是此般。
世人常说,仙者清心寡欲,苏清看到的确是个充满戾气的修仙集体。
若说以前的思维有没有颠覆,倒是不好说,她现在对这些局势并不放在心上。
育仙堂内两脉虽有不和,但也上升不到针锋相对的地步。
随着新进的孩子逐渐长成或许明面上的冲突模样就会消了去。
思忖间,广学斋已在眼前。
一群人来得些早,站在屋子门前,旁边的申祺福还在说,“我们一般午时后过来,下午教授的是修行基础,待我们练气三层之后就不用过来了。自个寻个清净地修炼就好,若遇上瓶颈在请教师父。”
孩子群里有人听此话叹了口气,“每次听到这句话都觉得难受。师父说得如此简单,而我修行半年还是没引气入体。”
“我也是,入门时都说我们灵根悟性不错,作甚拖了半年之久都迈不进仙缘。”说话的是唯二中的一个活泼的小姑娘。在之前同几个孩子聊天时,苏清就弄清楚这些孩子的灵根悟性都和她差不多,要么是三灵根一强而弱,要么是双灵根。
“你们别急。”苏清和秦封对这抱怨插不了话,程石以练气一层的过来人安抚众人,“这引气过程,讲究精心和坚持,有灵根做引一定能偷得天道一丝灵机。”
修仙者,修行第一步,静心感受虚空中无形之灵气,当纳入体内的灵气初次被己身所用,虽功法运转并沉入丹田,此为引气入体,也叫盗天机,盗取天道修行之机缘。
苏清还没踏入修行门槛,对他们说的话半知不解,只得抬头打量这广学斋。
广学斋内顶前架地台,矮桌玉蒲团为教习师父教授之地,其下四列六排皆设桌蒲。
房内两侧墙壁挂了四副书画,画中所示为青兰、绿竹等令人见之舒心的景物。
“站在门前作甚,挡着路了。”身后有人出声训斥。
苏清回头看去,一群身着法袍的小孩直接点明师承一脉的身份,领头的是个没有见过的小孩。
想来也是,这一天见到的师承一脉的弟子大概只有那叫“公孙弘”的童子,苏清一眼别能瞧见这群人中没有那人。
聚在一起的凡人脉小孩还是有些瑟缩,左右散开让出路来,年纪稍小的孩子甚至不敢抬头看那几人。
师承脉大摇大摆的走来,每个人的眼神都在苏清二人身上停留很久,没有说话动手,但苏清还是感到了那些孩子紧逼的眼神,好像是故意试压,只可惜被试压的两人一点压力没有。
苏清和秦封淡定的自我介绍,然后便不再理会,随意找了两个位置坐下。
矮桌上笔墨纸砚俱全,旁边还放着练笔的新纸,纸上压着一本题名《仙语》的书。
苏清猛地想到,广学斋里上午学习的是练字书文的课程,有一瞬见的傻愣:学写字?修仙还要做这些?
瞧了瞧两只稚嫩的双手,叹气,扯着下巴,想,我才五岁。
“怎么了?”苏清的叹气在秦封看来有些奇怪。
苏清顺口而答,“我不会写字。”
“这很正常。”秦封见苏清还一副苦恼的样子,不明所以,还是安慰,“你要是怕教习师父,我可以教你。”
苏清可跟秦封说不清她苦恼的源头,静了一会,余光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口进来,推开秦封,“教习师父好像来了。”
来人鹤发童颜、白须垂至胸前,径直走到上座盘腿而坐,闭眼调息,并不理会台下弟子。
两人对视一眼,满是疑惑。
不久后,育仙堂内一声“铛”得钟响。
教习师父缓缓睁开双眼,无形的压力荡开,广学斋内瞬间安静了,他袍袖一挥,一副画从身后的墙上展开。
那竟是一副窍穴经络图。
苏清大吃一惊,这除了练字还要学医吗?修仙还是入世?
教习师父缓缓而言,“修仙者,引气入体,过经络,行功法大循环,开窍穴而入正丹田……”以此,开始介绍具体的经络和窍穴。
苏清哑口理之中,但当真是意料之外。
下午时辰过半,教习师父停止介绍窍穴经络图,“诸位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