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利胸有成竹的捧起那个刻着血红魔字的锦盒,却见另一个仙盒居然开始碎裂,他万分惊讶,大喝一声,“孟锐!快去拿另一个盒子!“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默不作声的孟锐猛然跳出,空手就去抓那仙盒,哪怕碎裂出的尖角划破他的手掌,莫名碾碎的力道似要攀上他的手掌,他都无动于衷,一手擎着棺椁一侧,一手死命的往外拽。
也许他再想,这是他的机会,摆脱沦落街头乞讨都要受人差遣的机会。
他要成仙,他要永生,他要谁也不能操控他。
“啊!“他暴呵一声,全力欲提起崩碎的仙盒,却好似提起了整面棺椁底板。
那股力道如一张巨网铺开,在他的手上划出了无数道细小的伤口,似终究奈何不了他,巨网拉下,瞬时粉碎了底板。
在一旁看得心惊的孟利,被这个向来老实巴交却突然爆发的书童堂兄惊着了,他一瞧不妙,立马就喝道,“孟锐,孟锐,别要了,再拿就出事了!“
孟锐当然没有回他的话,彼时的孟锐处在人生最矛盾之时,他第一次那么迫切的想得到一样东西,他不甘心,然而,底板化为烟尘消散后,本以为能轻易拿到那仙盒的孟锐低估了这所谓的武神墓正室的奇妙。
粉末背后伴随着一股强劲的吸力,地下露出一条幽深的黑洞,黑洞中漆黑不见底,唯有潺潺水声流淌而过,才大致猜测其中有一条地下河。
可这吸力根本没能让两人多思,刚得到至宝的孟利抱着魔盒蜷缩在棺椁下堪堪避过,孟锐却不信邪的同吸力争夺,年少的孟锐无知,根本不明白这种超越自然的力量是如何的不可抗拒。
“孟锐!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我命令你不要了!“即使躲在棺椁侧下,透出的吸力还是让孟利蹲得不稳,头发四散飘动,面上都似被扭曲。
然而,孟锐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本就碎裂的仙盒在二力的牵制下,不负重担的一片一片剥落,孟锐只觉自己破损的表皮都被撕去,但是他无心去感知疼痛,他眼眸中迸发出惊喜,剥落后的仙盒出现了功法的一角,他不管不顾,用腰腹之力卡着棺椁侧边,腾出另一只手去拿仙盒里的秘籍。
只差一点、再靠近一点,少年孟锐拼了命地去争一本仙家功法,幸运的他抗拒了无形的吸力够着了纸质的功法,他一点一点的抽出,希望和逆袭全凭这一朝,他眼中的欣喜几乎要溢出,然而,令人绝望的是,抓着过紧的手划破了纸张,那股吸力似找到了突破口,从此撕开整本书。
绝望与希冀交织,少年孟锐整个的扑了上去,半个身子都投进了棺椁中,他抓住了!
然而,绝望永无止境,腿上突然传来力道,孟利居然在掀他的腿!
孟锐探进的半个身子本就靠着腰腹卡着棺椁沿边,孟利这么一插手,站立不稳的孟锐直直的摔入棺椁中,跌落而翻面向上,他眼中不可置信,手上紧握着功法,这个平时使唤人的小少爷虽然爱使唤人但却是个懦弱的人,更何况一年相依为命总有些感情在的。
为什么?!因为所谓的先祖宝藏、因为魔盒功法就能让他觉得自己世间无敌,无需在依赖他人了嘛?!
少年的孟锐当然问不出口,吸力只让他留下一句质问的呼喊,“孟利!“
可叹一声扑通的落水声终结了一切,几息前化为飞灰的棺底居然沿着底面一点一点的填实,直到最后恢复原状。
孟利这才放下重新抱头的手,缓缓站起身子,“孬种,贪得无厌!“他抱着魔盒眼神中并没有杀人的惶恐,全然是兴奋,哪怕棺椁这几息中的异变到他嘴边都变成了,“神仙果真厉害!“
他靠着棺椁,就这么坐在地上,喜滋滋的打开魔盒,里面如仙盒一般放着功法,只是分成了上下两册,其名《九天涅槃诀》。
孟利该庆幸自己拿得是魔修功法,这东西根本不考虑灵根品质,敢破釜沉舟便可修行。
九天涅槃诀第一卷的引气部分,引得不是天地灵气,而是血气,四闭的墓室让孟利根本没有多想,不知从来摸出一样尖锐的东西,一挪袖子露出肌瘦的胳膊,他咬了咬,自我鼓气,“为了长生!“闭眼一刺,鲜血涌出,疼得嘶嘶叫,心里却安慰自己,“不吃的苦,怎得能成为武神那般的强者!“
他已经完全被这一本功法带偏,脑海中满满是一种“功法即神说“的荒诞念头。
仿若从那一刻起,他这条误打误撞的魔道注定了悲剧。
方寸之地,他臂上的血气飘荡在空中,他学着功法上的打坐姿势,以自己的鲜血之息为引开始了第一次的修魔。
从来没有人用自己的血作为最引气入体的第一步,杀伐无度如魔修也从未有这般狠毒对待自己。
孟利的第一次修炼当然没有成功,直到他鲜血留到干涸,伤口结疤,面色失血而苍白,他依旧感受不到功法中所谓的血气入穴,穴入经络,流动全身之奇妙。
臂上的无力好似嘲讽他的无能,他愤愤难平,一摔怀中魔盒,两本典籍都扔了出来,而魔盒却在撞动间化成烟尘飞灰。
孟利眼眸一缩,极其惊愕,即使再怎么气急也没想过损毁功法,这是他拼命得到的改天换命之物,他手脚并用、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心疼的捡起两本功法,仔细的检查一遍,完好无损这才放心。
小心的塞到怀中,肚子就咕噜的响了起来,他又在怀里掏了掏,“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