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虞红叶回京都一年了。”太平公主私下对薛绍道,“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薛绍苦笑,“没见过你这样的妻子,还催着自己的丈夫纳妾的!”
“从本心上来讲,我的确是不愿意的。”太平公主幽幽的道,“但细细一寻思,我们成婚都已经快有十年,你一直未纳一妾。虞红叶也已经默默的跟了你十年,一直没有嫁人。我若再不促成你们的婚事,那就真是棒打鸳鸯不近人情了。我虽然不是什么淑良德淑之辈,但也从来不是一个尖酸刻薄的妒妇。再说了,虞红叶这么好的女人,换作我是个男人早就娶了,绝对不会辜负她的年华,让她一等就是十年。”
“听你这话,我感觉我就是个罪人。”薛绍说道。
“倒也不能全怪你。”太平公主轻叹了一声,说道:“你是驸马,不是一般人。”
薛绍微微一苦笑,“嗯,我二班的。”
“别胡扯,我跟你说正经的!”太平公主笑骂了一声,说道:“现在只需要你点一点头,这桩婚事包在我身上。”
“……”薛绍愕然的怔了一怔,“你就不问一问虞红叶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没问?”太平公主瞪了瞪眼,“女人家的事情,用得着全告诉你吗?”
薛绍轮了轮眼珠,“不行,除非我亲自去问个清楚。”
“你信不过我?”
“不是信不过。”薛绍轻叹了一声,“十年。我总该当着她的面,对她十年的青春年华做出一个明确的交待吧?”
“婚姻,还不能算作是交待?”
“不算。”薛绍说道,“婚姻很多时候只是一种选择,甚至会是一种没有选择的选择。交待,才是对待感情该有的态度。”
“大尾巴情圣!”太平公主恨得牙痒痒,“随你吧!——总之你听着,不许你将这件事情搞砸了。否则,我饶不了你!”
薛绍苦笑不已,从来只见过逼婚的爷娘,哪有见过逼婚的老婆?
这还真是奇天下之葩了!
次日薛绍准备返行,邀虞红叶一同回京去家中作客。虞红叶永远有着忙不完的事情,但她答应了。
一行人回到了长安的太平公主府里,虞红叶像往常一样住到了月奴那边。
进房后还没能虞红叶坐稳了,月奴就开始对她絮叨,说你赶紧嫁给公子吧,多好的事情呀,你不是都盼了好多年了?
虞红叶苦笑不已,“月奴,我现在都有点害怕见着你了。”
“为什么?”月奴大惑不解的问,我们不是好姐妹吗?
“至从做了母亲以后,你就变得絮叨了。像五六十岁的大娘,还专爱唠叨别人的婚事!”虞红叶笑道。
“小娘们儿,几天不收拾你,学会损人了!”月奴怪笑两声,一把抱起虞红叶将她扔到了床上。
两人开始互挠痒痒互抓胸脯,胡天胡地的折腾打闹起来。虞红叶哪是月奴的对手,没几下就被她弄得丢盔弃甲浑身凌乱,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咳!”
薛绍站在门口这么一咳,吓得虞红叶连忙扯过被子来将自己遮住了。月奴拍着手嘿嘿哈哈的笑着爬下床来,“老实了吧?”
“月奴,下次干这种事情的时候,关上门。”薛绍说道,“府里那么多下人,你就不怕被人看到了?”
“公子放心。我这处院子,连义父大人都从来不会踏入半步,除了你没有别的男人敢进来。”月奴笑得傻兮兮的,“就是飞进来一只公苍蝇,我也会一刀把它阉了!”
“使劲吹牛,反正不用上税。”薛绍冲她努了一下嘴,“去把我的茶具取来。”
“是!”
月奴欢天喜地的走了。虞红叶擅长茶艺,薛绍要她取茶具,显然就是准备在这里多作逗留,说不定还会过夜呢?
薛绍笑着掩上了门,对里面说道:“你整理一下。好了叫我。”
“噢……”虞红叶在里面应了一声走下床来,连忙开始整理衣物收拾床铺。一边又在不停的低声啐骂月奴那个莽女子,害得我在公子面前丢人现眼,居然还在我的胸上留下了两道无耻的红色爪印!
还好我没成亲,不然回去怎么向夫君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