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次日午饭之前,延州刺史周运明和果毅都尉邓载化一同押送着大批的物资,浩浩荡荡的赶到了破敝的延昌小县来,迎接钦差大臣。
薛绍躺在行军床上不肯起来,故意把他们在县衙外晾了足足一个时辰。
周运明和邓载化倒是耐得住性子,一个劲的给挡在外面的郭元振赔礼道歉说好话,还塞给了郭元振不少的好处,肯求他帮忙说项让薛绍原谅他们的无礼过失,出来相见。
郭元振摆足了谱敲尽了竹杠,,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进来请薛绍。
周运明和邓载化相视冷笑,什么样的将就带出什么样的兵,由此可见薛绍是个因私废公、贪得无厌的纨绔膏梁。这样的人,能有什么能耐,能成就什么大事?朝廷居然会派他来出征,真是瞎了眼了!
薛绍和郭元振也躲着在笑,两人不急不忙的喝了两盏茶,这才懒洋洋的出来相见。
“下官延州刺史周运明、延川府果毅都尉邓载化——拜见薛少帅!”
公堂之上,这两个人把礼仪做得很足,腰都快要弯得像煮熟了的老虾。
薛绍斜着眼睛冷漠的瞟了他们一眼,一声不吭,慢吞吞的坐了下来。
周运明和邓载化忍气吞声的再拜了一次,再唱了一次诺。
“我听到了。”薛绍满不耐烦的道,“坐吧,都坐!”
“谢薛少帅!”
两人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目不斜视,一副等着挨训的样子。
薛绍都懒得看他们,眼睛直接瞟到了公堂外的院子里,那里已经停放了很大一批满载的车辆。
周运明心随眼动,连忙道:“禀薛少帅,下官得知薛少帅率军赶到,连夜送来了一批军需物资。还请薛少帅笑纳!”
他话音刚落,邓载化摆了一下手,门口鱼贯走进来十名花枝招展的漂亮女子,款款的在薛绍面前跪成了一片。
薛绍当场就笑了,“她们,也是军用物资?”
“薛少帅说是,那她们自然就是了。”周运明小心翼翼的赔着笑,低声说道。
“咳……”薛绍板着一张脸干咳了一声,“我们是陛下御前近卫,军纪一向森严。郭元振,还不把这些姑娘带下去?让别人看到了,多不好!”
“是!”郭元振应诺而动,招招手把十名女子带走了。
周运明和邓载化一同心中暗笑:他果然收下了!
“周刺史,邓果毅,你二人远来辛苦了。吃过饭了没有?”薛绍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和颜悦色的问道。
“有劳薛少帅挂心,我二人已经在路上吃过干粮了。”周运明小心翼翼的答道。
“堂堂的刺史和果毅都尉,怎能以干粮果腹呢?”薛绍拍了拍身前的桌几,“来人,本帅要置宴款待远道而来的周刺史与邓果毅,马上准备!”
“多谢薛少帅!”两人心中暗喜,我二人来了这么久,他不军情不问民生,只看美女只问酒饭!——这薛绍果然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
“不必客气。”薛绍笑眯眯的道,“延州还好吧?白铁余在绥州发动叛乱,没有给延州带来太大的损失吧?”
“没有、绝对没有!”周运明信誓旦旦的道,“白匪发难之后,下官马上召集全州上下的官员与将士同心协力防备白匪。为了抵御白匪并最大可能的保存实力以期将来讨伐白匪,下官已经下令全州除州城外的所有下县坚壁清野。白匪就算是来了,也在延州讨不到什么好处了!”
“哎呀,周刺史真是深谋远虑,国之良材啊!”薛绍打着哈哈一阵称赞,心里却在怒骂:你这个阴谋投敌的狗官害得无数百姓流离失冻死路旁,还敢号称是坚壁清野抵御白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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