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聊着,郭安进屋来报,说柳渊求见。
“他终于坐不住了。”薛绍手握棋子微然一笑,“不见!”
“是!”郭安二话不说,出去回话了。
吴铭问道:“公子打算,如何处置柳渊?”
薛绍没有急于回答,稳稳落下了一粒棋子,反问道:“你还记得李仙童和先帝驾崩之时我遇刺之事吗?”
吴铭眼睛一亮,“公子觉得,那件案子和李仙童有关?”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的直觉的确是这样告诉我的。”薛绍说道,“李仙童的事情给了我一个严重的教训,铲草必除根!”
吴铭深吸了一口气,浓眉一拧,“对!”
柳渊在院子外面,几欲抓狂了。
“他究竟想要怎么样?!”
郭安等人宛如金刚的守在院子入口处,就把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柳渊,当作是空气一样的给完全无视了。
柳渊坐立不安的琢磨了一阵,再次走到郭安面前来赔着小心,说道:“郭将军,在下愿意给朔方军捐助十万石粮草,以偿之前的不敬之罪。还请薛都督大人大量,给柳某一个当面请罪的机会。劳请郭将军再去通报一番如何?”
郭安看都不看他只是定定的站着不动,仿佛充耳不闻。
柳渊心想,自己开出的这个价码可能是太低了,于是再一咬牙,“除十万石粮草以外,在下愿意再捐黄金千两、麻布五千匹以助军资!”
郭安仍是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
柳渊长叹了一声,“这么说吧,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我柳某人的有的,都给!”
郭安总算是转了一下眼珠子看向柳渊,一字一顿的道:“军令如山。少帅已经说了,不见!”
“怎么就油盐不进呢?!”柳渊又急又恼,拍着手叫唤。
郭安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立得笔直目视前方,把柳渊当成了空气。
正在这时,牛奔和两名斥侯带着一个佝偻的老头儿,打从后门进来进了院子。看到柳渊在这里,牛奔等人匆忙回避。
柳渊眼尖瞅到了他们几个,当下心中一惊,“那不是挑夜香的东闾老鳏吗?”
“柳伯爵,请你离开!”郭安上前一步张开手臂一拦。
“……”柳渊踮起脚尖往里面瞅,已是不见老鳏和牛奔等人的身影。他心中顿时一阵大慌,不由得暗忖道:近日有传言说老鳏曾在我家挑夜香时,无意中看到我将女儿推下绣楼摔死。我正派人四处寻找这个老鳏,没曾想他却落在了薛绍的手中!
——如何是好?!
“柳伯爵,请你离开!”郭安再度上前一步几乎和柳渊胸膛抵胸膛了,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杀气隐隐溢出。
柳渊顿觉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像是收缩紧张了起来,一股寒意打从心底里斗然冒出,慌忙退后几步诺诺的道:“好,我这就走、这就走!“
一步三回头的,柳渊离开了石庙。越想越怕越走越快,后来竟像是逃跑一样离开了这里。
石庙里仍是传出一片佛颂之声,可是柳渊听在耳里就如同是地狱来的召魂之音,让他胆战心惊之极!
禅房里,薛绍说道:“牛奔,你们按我说的做了吗?”
“公子放心,我们进来的时候故意偷偷摸摸走的后门,就让那姓柳的瞟着了一眼,然后就赶紧溜了!”牛奔大大咧咧的道。
“很好。请老人家下去休息,好生伺候和保护,暂时不要离开这里。”薛绍说道。
牛奔和斥侯领着老鳏夫走了,吴铭说道:“公子,事到如今不必再等,可以动手拿人了!——光是马夫和柳女这两条人命,就已经足以治柳渊的罪!”
“不忙,我们继续下棋。”薛绍淡淡的道,“他这样的人不犯上十几条够得上杀头的案子,那都不配称之为一方豪强。其实我真要杀掉柳渊,就如同辗死一只臭虫那么容易,他总不及唐怀壁有那么硬朗的后|台吧?之所以隐忍至今大费周章,我图的已经不只是,一刀下去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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