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逸如听天书震惊不已,尤其是听到薛绍解围代州歼灭五万敌军时,他的筷子都掉了,根本就不敢相信!
“李长史如若不信,可以派心腹前往朔代二州查探,一问便知。”薛绍笑道,“我倒是好奇,武承嗣身为河北道黜置大使,并假节钺兼领一切军政大权有如陛下亲临。眼下到了战事紧要的关键时刻,他人去了哪里?”
李孝逸连忙摒退了左右的所有闲杂之人,苦笑连连的低声道:“武承嗣至从来了并州,发了几道号令之后就去了文水县,至今未归啊!”
文水县?
薛绍心中一动,那不是武则天的祖籍之所在么?
“武承嗣去那里干什么?”薛绍问道。
李孝逸仍是苦笑不迭,低声道:“衣锦还乡,还能做什么?”
薛绍恨得咬牙切齿,“杂碎!”
“慎言、慎言!”李孝逸惊怕的道,“他现在可是炽手可热,听说可能还要入阁拜相。薛驸马,无事还是不要与他争执为好。”
“无事?”薛绍双眼一瞪,“云州陷落,朔代危急,无数将士和百姓惨遭突厥人荼毒,大好江山惨遭沦陷——岂说无事?!”
“呃,这……”李孝逸的脸都快要变成一条苦瓜了。
“老帅薛仁贵,何在?”薛绍再又问道。
李孝逸叹息了一声,说道:“武承嗣来了河北之后发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将老帅薛仁贵唤到太原,并勒令老帅带回了他麾下的精锐部曲,也就是当初程务挺北伐之后留下的那一军骑兵。老帅来了以后,武承嗣就让他率军随行护卫,一路去了文水县。随后他又发了第二道命令,说就让云、朔、代三州的将士死守城池争取时间,同时在并州招兵马买坚壁清野,凭借太原的坚固城池抵御突厥来犯。”
“难怪朔代二州的兵力如此匮乏,守城捉荆见肘。二州的主力精锐居然是被武承嗣带去文水县招摇显摆了,真是岂有此理!”薛绍怒从心中起,喝道,“云朔代三州,先古以来就是易守难攻的兵家必争之地,武承嗣却要主动放弃!还有并州以北的数百里国土和百姓,他全都不要了!——李长史,武承嗣分明就是在丧权辱国祸国殃民,你居然也不加以阻止?”
“我阻止不了啊!”李孝逸双手一拍无奈的摊开,“他随身带了一支奉宸卫的卫队,那个卫队长手持陛下亲赐的千牛御刀,说是违抗钦差之命者有如上抗圣旨,千牛御刀可以先斩后奏!……针对他做出的军事部署,我与老帅都曾据理力争,结果都被他用千牛御刀来威胁了!此情此景,如之奈何?”
“你们都拿他没治是吧?”薛绍一口气闷干了一整杯酒,愤然一拍桌子,“好,我来!”
“呃!……”李孝逸狠狠的吃了一惊,身为圈内人士,他对“薛人屠”的名号是知之甚详的,这时不禁担忧道,“薛驸马,你千万不要冲动乱来。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代表陛下,巡牧河北的钦差大臣啊!”
“你说得对。”薛绍冷冷一笑,“但我不是河北的官,不归他管!!”
“呃……”李孝逸无言对对,只能苦笑,“要说,还是不要针锋相对的好。有什么事,都好商量啊!”
薛绍知道李孝逸是武则天的心腹,夹在中间难以为人,因此也就不跟他多说了,只道:“武承嗣何时回太原?”
“不清楚。兴许等他过足了衣锦还乡的瘾,自然就回来了。”李孝逸的神情很无奈。
“派人去叫。”薛绍说道,“就说薛绍到了太原,要找他单挑打架!”
“啊?”李孝逸当场傻了眼!
“玩笑而已,不必紧张。”薛绍笑道,“就说朔代军情紧急,要他务必赶紧回城,商讨军国大事!”
“好吧……我这就派人去!”李孝逸抹了一把冷汗。
薛绍暗暗冷笑,心说后面那句才是真正的玩笑,我和那个废柴篓子能商量什么军国大事?
要找他单挑,倒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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