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袍泽弟兄。这四个字,从来不分家。”薛绍面带微笑的,淡然道,“我这么做,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赵义节顿时愕然。
无语沉默了很久之后,赵义节重重了一声,“应该!”
两日后,晴。
如果不是为了清理战场救助伤员,好让军队有张有驰的保持战斗力,薛绍半天也不想多作逗留。现在全军集结布列成阵,又将开拔。
有些将士觉得这有仓促,因为他们多少还有一沉浸在犒军的快意之中。但是这由不得他们了,因为现在,这支军队已经尽在薛绍一人掌控之中。他的意志,就是这支军队的魂魄。
现在,薛绍又像以往统率朔方军时的一样,独自一骑立在万人大阵之前。一如既往的金甲红袍,只是跨下的马儿不再是威龙汗血马,而是换成了一匹通体雪白的突厥三花马。据,这曾是元珍豢养的爱马之一,现在成了薛绍的座骑。
“我的袍泽弟兄们!”这是薛绍第一次,对安西虎师喊出这句话。
“少帅!”
“少帅——!!”
全军高呼气吞山河,刀枪并举有如惊涛骇浪。
士气爆棚!
薛绍什么也不用了,拔出刀来往东方一指。数万大军奔腾而起,风卷残云望朔代而去。
……
行军途中,郭安像往常一样,骑着马紧紧跟在薛绍身边。
薛绍不时回头看他一眼,看他负伤的腿。
“少帅,别看了。”郭安笑道,“我没事!”
“你是大姑娘吗?”薛绍就笑,“被我多看了几眼,还会难为情?”
郭安呵呵直笑,道:“少帅为何一直不问,玄云子的事情?”
“因为,我不问你也会的。”
郭安拍马走得近了一些,道:“她临走之前,特意前来找我打听艾颜的事情。我没。”
薛绍微微一怔,“她就没,要去哪里?”
“没有。”郭安道:“她是带着千牛卫一起走的。想必,该是回京城了吧?”
“来无影去无踪。”薛绍轻叹了一声,笑道:“算了,我现在只想打仗无心捉摸了,随她去吧!”
郭安也就不再多言了。
傍晚,军队刚刚停住准备安营暂歇,后方押运辎重的段锋快马来报,乙李啜拔的人马到了。
薛绍多少有一惊喜,我给他十天,他居然只用了一半时间,真是神速!
次日清晨,黑茫茫的一大片骑兵出现在了薛绍大军身后的地平线上。片刻之后,乙李啜拔跳下马来,对薛绍屈膝下拜,“属下来迟,少帅恕罪!”
“不迟。”薛绍上前扶他,“将军请起!”
“诺真水一役属下未能参战,属下惭愧!”乙李啜拔跪地不起。
薛绍微笑,“那不是你的错。”
“却是我的遗憾!”乙李啜拔仰起头来,认真道:“途经诺真水时,我看到了少帅筑起的京观。”
“你还有很多弥补遗憾的机会。”薛绍笑道,“好了,起来吧!”
乙李啜拔刚刚起身,另一人又上了前来拜倒在地。
“张仁愿?”薛绍不大不的吃了一惊,“不是让你带兵驻守丰州救治伤员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属下抗命而行,还请少帅降罪!”张仁愿低着头。
“起来话。”薛绍正色道,“告诉我,怎么回事?”
张仁愿起了身来,道:“是李多祚将军让我跟随乙李啜拔将军一起前来,随少帅上阵杀敌的。他诺真水一战之后丰州再无战事,有他守着城池照管伤员就行了。”
“李多祚?”薛绍愕然,“他躺着喘气都费劲,能干什么事?——你赶紧给我回丰州去!”
“少帅!”张仁愿急道,“李多祚将军已经能够下地行走,批处公文了!”
“什么?”薛绍惊道,“这不可能。”
乙李啜拔道:“少帅,这是真的。途经丰州时,我专程拜访了李多祚将军。他还和我喝了一顿酒,相谈甚欢。”
“……”薛绍顿时愕然无语,心李多祚什么身体素质啊?真是个打不死的强!
“少帅,你就收下我吧?”张仁愿声哀求。
薛绍心中一想,张仁愿曾经很长时间担任薛楚玉的副手,一同率领跳荡军。现在乙李啜拔带来了将近一万名同罗与仆骨两族的骑兵,全由乙李啜拔一人统领似乎的确不大合适。看来李多祚是提前替我想到了,于是特意把张仁愿给派了来!
“好吧,你就暂时留下担任乙李啜拔的副手,统率骑兵部队。”薛绍道。
“谢少帅!”张仁愿很兴奋。
乙李啜拔上前道:“少帅,末将麾下将近万骑,人数太多不便指挥作战。现在是否应该按照大唐的军制,重新编排行伍?”
薛绍不由得笑了,乙李啜拔的觉悟的确挺高,不用我开口,他就主动提出要上交兵权了!
于是大军停留一日,专为重组骑兵队伍。
薛绍挺不客气的把虎师原来的六部越骑拎了出来当底子,再于众军和拓羯降卒当中挑选优良骑士配给缴获的上等战马,得新骑四千余众。最后再将同罗与仆骨的两族骑兵拆散混编了进去,共得精锐骑兵两万骑。
这个数字,已经快要占到全军兵马总数的三分之一。可以,从大唐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个将军,带过这样的队伍。谁还认得,这还是原来的安西虎师呢?
混编完成,大军继续向东挺进。依旧是士气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