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朱城门的大门在关闭时,差点夹到了威龙的
薛绍与薛楚玉踩着点,离开了皇宫。
“将军这是要把属下带到哪里?”薛楚玉笑道,“莫非是要补偿属下那日错过的fēng_liú快活?”
“过期不候,我可不是那种没原则的烂好人。”薛绍说道,“今日带你出宫,是要让你去办一件正经事。”
“将军要摆烧尾宴了,属下知道该要怎么做。”薛楚玉抱拳道。
薛绍微笑的点了点头,“既然是本家兄弟,我就不下什么请谏这么生分了。你回去跟你大哥好生来说,大约讲武院复课后的一两日,我就会摆起烧尾宴。芙蓉园怡心殿,有请你们兄弟二人一同大驾光临!”
“好!”薛楚玉抱拳,“那属下去了!”
薛绍仰头看天长吁了一口气,在宫里呆了这么久,现在真有一点脱出牢笼的感觉。我还只是在那里教了几天书,现在可以理解,宫里那些宫女太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了。
薛绍去了西市,在虞红叶的邸店前面停下马。如果不是若大的“红叶邸店”的招牌挂着,薛绍都要以为走错了地方。
这店面已经是以前的四倍大,新修装簧十分气派,门口接马引客的小厮就有十余人。已到黄昏歇市之时,这里进出的客商与顾客仍是络绎不绝,几乎要踏破门槛。
“哟,薛公子!”有小厮认得薛绍的,惊喜上前来拜迎,“我马上去通知东家亲自来迎!”
“不必大肆声张,我只是来随便看看。”薛绍把马匹交给了他走进店里,伙计殷情接待,马上有人去请虞红叶了。
薛绍在店里四处走走看了看,这店面扩大了三四倍,主店陈列了大量的各式香皂任人挑选,批零兼营。另有女子掌柜的店面,里面摆满了花花绿绿的文胸,正有一群衣着华丽的贵妇在里面嘻嘻哈哈的挑选文胸,然后走进内里的试衣间去试穿。另有好些个精干的牙人说着不同的蕃语,领着发色服饰各异的胡商在挑选货物讨价还价。
生意无比兴隆!
薛绍满意的点了点头,虞红叶真是个人才。这才几天没见,小小的砥店就已是鸟枪换炮,麻雀变了凤凰!
“薛公子请恕罪,东家不敢当众拜会公子,有请公子茶室一叙!”一名伙计上前来道。
“好。”
薛绍跟着他走到了虞红叶的茶室,进去一看,虞红叶正在煮茶。
“公子驾到,红叶有失远迎,万望恕罪!”虞红叶仍是正儿八经的大拜于地。
薛绍脱了鞋走进蔑席铺就的茶室,笑道:“不用每次都把我当父亲似的这样参拜吧!”
虞红叶起了身来咯咯的笑了两声,说道:“公子对红叶,确有再造之恩,恩同父母!——公子请坐,请许红叶置茶以待。”
“好。”薛绍慵懒随意的坐了下来,吁了一口气,“我倒的确是有点想喝,你煮的茶了。”
“公子若是喜欢,不妨常来。”虞红叶行云流水的煮着茶,微笑轻语道。
走进这间茶室,薛绍就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连日紧绷的神经和身心的疲惫感,瞬间消去了大半。
每个人都有他的特质,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薛绍觉得,虞红叶就是那种诠释了“温柔似水”的女人。和她在一起,无权势之争无俗事之扰。现在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白天上班劳心劳力疲惫不堪了的男人,回到家里面对贤淑妻子递上来的一双拖鞋和一杯热杯。
如果要给虞红叶起个绰号,“忘忧草”仿佛是颇为贴切。
薛绍突然就犯困了,好想在这里睡一觉。什么也不想,只是四仰八叉的睡一觉。
“公子满副倦怠,不如躺下歇息片刻?”虞红叶柔声道,“待睡醒了,再喝茶也不迟。”
“不用。”薛绍说着却是扯一个大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还说不用?”虞红叶说道,“公子一向俊逸通脱云淡风清,很少像今天这样一身疲态尽显,看来真是累着了。”
薛绍笑了一笑,说道:“主要是这里太舒服太安逸,我一进来就整个人都放松了,就连脑子里面都放空了,什么也没有想。”
虞红叶微然一笑,“这是红叶的荣幸。”
“怎么不跟我说一说店面的改变,和宫中的生意之事?”薛绍问道。
虞红叶说道:“公子倦怠而来,红叶不忍再用这些俗事给公子增添纷扰。再者公子人上之人,不必事事亲历亲为。现下,公子只管安坐歇息静心品茗。些许铜臭之事,红叶去和公子府里的陈管家商议即可。”
薛绍呵呵直笑,“虞姑娘真是善解人意,谁要是娶了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虞红叶脸儿一红动作一僵,“公子取笑了。想我一介低贱商女,谁会高看?”
大唐是个“仕农工商”等级森严的社会,婚姻的“门当户对”甚至是写进了法律的。也就是说,仕大夫就算是看上了一个商人家的女子,也不敢娶她做正妻,顶多是纳为妾。同样的,出身名门的望姓女子敢嫁给农夫或是商人,那既是家门之耻辱,严格来说也是违备法律的。
“谁说你低贱了?”薛绍笑道,“你现在做的是皇族的生意,说不定什么时候还就被赐为外命妇的出身了。”
“那也仍是个商人嘛!”虞红叶微笑道。
薛绍说道:“真要刨根问底的话,当今天后是何出身?”
“……”虞红叶眨了眨眼睛,嫣然一笑,“天后,非常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