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当今皇帝李治的父亲,开创了贞观之治的大唐太宗皇帝李世民,在逝世数十年之后仍然在大唐子民的心中占据着不可取代的神圣地位。
一一看过了长孙无忌、房玄龄、李靖、魏征、秦琼、尉迟敬德等人的陵墓,薛绍走到了昭陵的正陵之前,仰望。
恢宏磅礴,大气壮观。
薛绍其实没有太多的心思游山玩水,他更多的是抱着一颗“怀古”的心来瞻仰这些历史名人的陵寝。曾经,他们都在弄潮天下、叱咤风云,弹指间千军万马灰飞烟灭,换个人间。
可是现在,他们都已经和一抔黄土合为一体,生前拥有的任何财富、权力和美色,都无一能够带走。哪怕这座昭陵之中有着一座神似长安的城厥和足以富甲天下的陪葬品,黄土也终究只是一抔黄土。带不到阴间,也带不去来世。
唯一留下来的,是他们事迹和名声,是对后人的影响与后人对他的评价——可是这些,已然化作一抔黄土的那些历史名人们,自己知道么?
站在昭陵正陵面前瞻仰了片刻,薛绍油然感觉到了一股历史的沧桑之感。
人生不过如此,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既然自己生在了这样的一个时代、处在了一个历史的漩涡之中,只须凭着良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如何对,如何错,在不同的人、不同的时代看来,有着不同的评判。何去何从,或许只能像一首歌里唱的那样,“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
薛绍缓缓的长吁出一口气来,有时间多读史书,多参观一些人文古迹,真的能够增加许多的历练与感悟。男人的底蕴,无非就是这些历练与感悟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身后有动静,薛绍回身望去,远远的甬道那里走来一大批人,旗号鲜明声势不小,太平公主带着她的队伍来进行祭祀了。
薛绍走回去与之汇合,太平公主见到薛绍纳闷的眨着眼睛,“薛郎,你为何独自早起,先行跑到这里来了?”
“我在军中,习惯了早起。”薛绍微笑道,“就要开始祭祀了么?”
“呶,都听她来安排。”太平公主随手一指旁边的玄云子。
玄云子上前一步来轻扬拂尘稽首一拜,“贫道听候殿下驱策,已然安排妥当。殿下现在可以先皇后。”
“好,开始吧!”太平公主端坐在鸾车上,淡然的抚了抚衣袖。
“是……”玄云子低眉顺目的应诺。
薛绍站在一旁没有插言,隐约查觉到玄云子在低头的一瞬,眼角瞟了瞟自己。
眼神之中,意味复杂。
这时上官婉儿也上了前来,双手捧上几卷工整白绢,说道:“殿下,臣已将祭文备好,还请殿下雅正。”
“薛郎,你来。”太平公主又是淡然的抚了抚衣袖。
“好,我看一看。”薛绍从上官婉儿的手中接过绢帛,上面是上官婉儿亲手书写的几篇祭文。
果然是行文潇洒词澡贵丽,字迹绢秀颇富大家风范。
“很好。”薛绍看了几眼后将绢帛折好还给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低头弯腰双手接住,“还请驸马雅正。”
“如此文采,我只能自弗如。岂有一字可改?”薛绍说道。
听到这话太平公主微一皱眉,似有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