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半时,薛绍与太平公主一同来敬武则天武则天倒是笑呵呵的应承了,正待饮下之时,武则天突然道:“薛绍,今日薛讷和薛楚玉兄弟二人为何没来呢?”
薛绍答说,城门郎薛讷今日正要当值,薛楚玉刚刚与大将军程务挺率领羽林军仪仗护卫队回了皇宫,因此没来。
“派人去把他兄弟二人唤来吧!”武则天貌似很不经意的说道,“有件事情,本宫想要提前告诉他们。”
薛绍还没开问,太平公主心直口快的道:“母后,是何样事情呀?”
武则天呵呵一笑,“他们的父亲薛仁贵,快要回京了。”
此言一出,就像是在会堂之内再度扔下了一枚重镑炸弹——
继薛元超之后,同是出身于河东薛氏的一代战神薛仁贵,也要复出了!!
薛绍的心里一阵暗爽,转头看着正在一边和武则天撒娇的太平公主,心说看来太平公主不是一般的旺夫呢,刚刚成亲洞房,这好事就接踵而来了!
长安城太大,等薛讷与薛楚玉赶到公主府时,宴会都已经结束,绝大多数的宾客都已经散去了。武则天没有急着走,她让薛绍和太平公主陪着她一同玩双陆棋,时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看来天后娘娘,今天的心情着实不错。
薛家兄弟俩匆匆赶来,一同拜见天后。
武则天兴味十足,一边和太平公主下棋一边笑容可掬的让他们免礼。兄弟俩站了起来,满头雾水还有一点心忐忑,天后将我兄弟二人唤到此地,所为何事呢?
下了几招妙棋,武则天再度呵呵一笑,颇为随意的说道:“薛绍,不如你跟你的两位本家兄弟去说吧。本宫要和太平再下一局,就不用你从旁伺候了。”
“好。”薛绍正求之不得,马上就将薛讷兄弟俩请到了厅外。
兄弟俩满怀期待的看着薛绍,薛绍故意神秘兮兮的笑道:“二位兄弟,不妨一猜?”
薛楚玉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道:“公,莫非是家父即将回朝?”
薛绍脸一撇,“你这人,当真无趣!你就不会故意猜错几次,容我卖一卖关么?”
“公,果真如此么?”薛讷人如其名,一向稳重到木讷,这时都有一点忍不住的激动了。
薛绍微笑的点头,“千真万确。适才天后娘娘已经告诉过我,说朝廷已经下发了敕令,召令尊回朝听用!”
“太好了!”兄弟二人激动万分,挥拳庆幸。
薛绍的心里也是暗暗欢喜,宰相薛元超复出,战神薛仁贵再度启用,这对河东薛氏一族来说当然是好事。再者,对于两世从军的薛绍来说,薛仁贵这位鼎鼎战神也是心目的传奇偶像之一。若能亲眼见到他,当然是人生一大幸事!
这时,薛讷与薛楚玉兄弟二人,同时对着薛绍单膝一跪抱拳而拜,“万谢公,助我兄弟二人成全孝道!有请公,受我一拜!”
“二位兄弟,快快请起!”薛绍连忙将他们扶了起来,笑道,“你我皆是同族兄弟。你父,即是我父。况且令尊一世英雄,天下谁不敬仰?他老人家已在荒野之地虚度了十年光阴,天下谁不痛惜?如今英雄归来,确是一件是值得万民欢呼、敌众胆寒的大好之事。我亦开怀无比,今日当与二位兄弟畅饮一回,不醉不归!”
薛讷兄弟俩开怀大笑,但又同时摆手,“不可不可!天后娘娘仍在公府上,时刻都要伺候。再者,公新婚燕尔岂能烂醉如泥,岂非是煞了大好风景、辜负了公主一颗芳心?公若要谋醉,改日我兄弟舍命相陪。只是今日,无论如何都不敢应命!”
薛绍笑道:“好,那就改天!别忘了,我们可是约好了!”
“万不敢忘!”
三人又闲聊了一阵,薛讷问了一个他兄弟俩都非常关心的问题,不知家父回朝之后,将会如何被用?
“这个,天后未曾提及。我也不好妄言。”薛绍答道,“不过就算没有说破,你二人心也该能想到一个大概。”
薛讷兄弟俩,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其实三人心里都有数,薛仁贵兵败青海湖被贬距今已有十年。虽然威名仍在天下流传、敌国依旧谈虎色变,但他在朝堂军队里已是人走茶凉。再者薛仁贵已近古稀之年,英雄迟暮难堪大任。按常理来说,这样一个年近七十被贬十年的老将,就算被召回朝了也顶多是承认他的往日战绩,给一份不错的待遇让他养老。可是现在大唐北防吃紧正当用人之际,北方的突厥胡人对薛仁贵的崇拜与惧怕已经达到了如同敬畏神魔的地步——薛仁贵的去向,极有可能是北方!
此时此刻,薛讷兄弟俩的心里是庆幸之余也有了一些担忧,朝廷不忘旧臣至今还能启用薛仁贵,已是万幸之事。但是古稀之年仍要征战四方不能安享晚年,何尝又不是一种残忍?尤其是对他们而言,身为人不能尽孝膝前,更是一件天大的愧事。
“如若老父从军,我必当跟随。”薛楚玉眉头紧皱的对薛绍抱拳道,“不知公,能否周全一二?”
薛讷也抱拳,说道:“薛讷无能,或可谨守家门。五弟英勇豪迈颇有老父之风,恰好跟随老父从征。公若能周全,我满门上下感恩戴德!”
薛绍郑重的点了点头,“我会尽力!”
“拜谢公!”
三人又闲聊了一阵,薛讷公拜辞了武则天,一同离去。稍后,武则天也启驾回宫,薛绍夫妻俩一同相送直到门口。
“回去吧,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