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帅,都已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真的不能再打了!!”
打了二三十棍之后,薛楚玉等二三十名将佐一同涌进了帅帐来,齐齐跪地为两个受刑的小子求饶。
“暂且寄下余下军棍,留观后效!”薛绍背对众将挥手沉喝,“若能立功,或可抵赎。如若不然,就算打死也一棍都不能少!”
“谢薛帅!!”
薛楚玉等人连忙冲出了帅帐,将薛麟玉和秦破虏从刑架上解救下来,抬着他们找军医治伤去了。
突厥使者抹了一头的冷汗,怯怯的走到薛绍的身后道:“薛帅,在下就先告退了。”
“等一下!”
突厥使者吓了一弹,“薛帅还有吩咐?”
“废话!”薛绍没好气的喝道,“难不成你以为,一个废物就真能把我给搪塞了?——说,何时将玄云子和王昱给我送来?”
“这……这个……”突厥使者吱唔道,“且容在下回返牙帐,去问可汗与谋主的意思如何?”
“我就知道,你又会用这般话语来对付我。”薛绍冷笑,“我无法再给你们更多的时间了。这样,我们定一个期限。在此期限之内将人送来,一切好谈。否则,就真的只能刀兵相见了。”
突厥使者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薛帅,是何期限?”
“我将要回一趟朔州办些事情。等我重回此地之日,便是期限。”薛绍道,“到时我必须见到玄云子和王昱。否则,就请你们一起见我三十万雄师!”
突厥使者心中一咯噔,“不知薛帅往返这一趟,需得多少时日?”
(gad2;} h(ex){} “这你就不必问了。”薛绍道,“你只须记得一件事,要尽快将人送来。稍迟半分,后果自负。”
“这……”突厥使者满副难色,“薛帅好歹给一个,大概期限吧?”
薛绍冷冷一笑,“我只能告诉你,我的马很快。日行千里,不在话下。你若在此再作耽误,后果怕是承担不起。”
正说着,李大酺醉薰薰的闯了进来,口齿不清的嘟嚷道:“薛帅,你找我?”
“大首领,你该出发了。”薛绍道。
突厥使者愕然的看着李大酺,仿佛是认了出来。
“知道了,这就走。”李大酺又醉薰薰的晃荡了出去,一边走还在一边嘟嚷,“收个尸,急个屁……”
薛绍闷吁了一口长气,很无奈的表情。
突厥使者道:“薛帅,这位不是奚族的……”
“没错,他就是奚族的大首领,李大酺。”薛绍轻叹了一声,道:“我让他去给他的族人收尸,他还心不甘情不愿的。”
“是去察伏川收尸?”突厥使者有点警惕起来。
“没错。”薛绍道,“那里至少有两三万具尸首。且不说亡者为大入土为安,若不好生料理这些尸首任其腐烂,草原必然爆发瘟疫。到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对、对、对!是该好生料理!”使者连忙道,“薛帅能为草原子民设想如此周到,当真是仁义无双!”
“在你们的眼里,我该是杀人如麻的头号刽子手吧,还何谈仁义?”薛绍道,“若无他事,贵使就先请回吧——记得,一定要抓紧时间!”
使者连忙称礼退走,出了帅帐就直接上马,奔北方而去。
薛绍轻吁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片刻后薛楚玉就急忙走了进来,小声道:“走了?”
“嗯。”
薛楚玉叹了一声,“薛帅,你还真下手,真打啊?”
“那不然呢?”薛绍皱起了眉来,“伤得怎么样?”
“施刑的人还算机灵,没有真的打出个伤筋断骨来。不过那皮肉之伤,也算得上是触目惊心了。”薛楚玉道,“月奴看到都哭了,你信不?”
“先不说这些。”薛绍狠狠心挥了一下手,说道:“收尸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
“都已经安排好了。”薛楚玉道:“五千精锐步骑扮作民夫,兵器也都藏得十分隐蔽。我已经和独孤讳之与沙咤忠义两位将军,多次密谈反复交待了,相信这两位沙场宿将能够不辱使命。只是不知,何人担任主将为好?”
“你以为,主将该是何样的人选?”薛绍问道。
“首先他要有足够的身份和威望,能让李大酺和独孤讳之、沙咤忠义这三位大将心甘情愿的俯首听令。其次,他要有足够的应变之智,必须做到灵活机变、相机行事。”薛楚玉道,“再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必须要对突厥牙帐的内情了如指掌,还能与那边的内应相互信任、形成呼应。以上三点缺了一样,都将难以成功。”
薛绍点了点头,“听你这口气,怕是除了你我二人,再无第三人可堪此任了?”
“怕是如此。”薛楚玉郑重点头。
薛绍笑了一笑,“听说过,虎父犬子吗?”
“呃?”薛楚玉先是一愣,然后反应了过来,笑了笑道:“我只听说过,虎父无犬子。”
“那就让他去证明一下吧!”薛绍轻吁了一口气,“虎父,究竟会不会有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