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说得也是。
最初的时候是不信任这女子的医术不愿上门,后来人家声名鹊起一瓶『药』值万金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也不敢轻易上门了毕竟,这等高昂的医『药』费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
所以传着传着便成了成奚堂只卖『药』不接诊。
民众们看了一眼一身官服的男人,又暗暗点头:好歹是个官,小女子的医『药』费应该也出得起,所以白大夫便同意让他们进门了吧
不过
他们看向担架上面如金纸的俊俏少年,暗暗摇头。
看上去就伤得很重的样子,能治得好吗?
不止是民众们这般想,魏冕见她答应得那么干脆,方才的决心也在冷静之下渐渐动摇,不由往上托了托自己手上的布包,盯着素衣少女:“大夫真能治吗?我求的诊,是希望大夫能治好小儿的断臂。”
断臂?
民众们哗然。
断臂重生?
这官老爷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啊?哪有这种事?
“就算是官也不能仗势欺人啊,白大夫,你尽管拒绝,有我们护着你!”人『潮』汹涌,有人在后面大声为白英打抱不平。
其他人也低声交头接耳,看向魏冕的眼神透着不善。
素衣女子却扬了扬手止住了民众的声音,淡声问魏冕:“手臂断了多久了?”
“半个时辰。”魏冕咬着牙。
素衣女子转身就往回走。
还是治不了吗?
魏冕绝望地闭了闭眼,却听那声音再度响起:“还不快进来?再拖下去神仙都接不回去了!”
能接?
百姓们看着一群人急忙鱼贯着涌进了成奚堂都一脸目瞪口呆:他们是不是听错了?白大夫方才说什么?
“这要能接上也是真神仙了啊!走,咱们进去看看!”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对于踏入神秘的成奚堂许多人都不再心怀惴惴。
成奚堂的账房却出来拦住了门,憨厚地一笑:“对不住各位,这断骨重生需要绝对安静,不能容人打扰,你们若是想看结果便在门外等着吧,那家的老爷也没能进去呢”
若是拦门的是往日那个好吃懒做的伙计还好,他们敢凭着人多硬挤过去,可现在是派了个弱不禁风的『妇』人家来劝,这种没品的事就不好做了。
挤在前面的人『摸』了『摸』鼻子,踮着脚瞧见那官老爷果然被伙计拦在内室的门外才心气稍平,冲着后面喊道:“没事没事,那官老爷也看不着呢。”
百姓们脸『色』精彩起来,很快又传来了嘻嘻哈哈的笑骂声。
从栖霞山下山回府的周家马车正好经过这街道,见百姓们都大呼小叫地冲着一处挤去,车夫不由笑了起来:“这个白大夫不知道又搞出了什么事”
马车里的周炎龄闻言掀起帘子看了一眼,笑道:“去问问怎么了。”
这女子一日日就没有安生的时候,不过往日里似乎也没有今日热闹吧。
不多时,车夫便一脸怪异地折返:“老爷,门口的百姓们说,有个官员上门求诊,让白大夫把他儿子刚断的手臂接回去”
周炎龄眉头一皱:“真是胡闹。”
阆中竟还有如此无理取闹的官员?
正要吩咐车夫去报上他的名字帮成奚堂解决这惹上门的祸端,车夫却继续道:“可是白大夫答应了”
什么?
马车里静了好一会儿,才听老者沉声道:“知道了,等回府了便派个人来这里看着,若有什么消息便来禀报我。”
车夫应声是,扬起鞭子继续赶路,坐在马车中的周炎龄扬起手往外看,视线在平平无奇的三字牌匾上停留片刻才移开。
一个顾定延,一个白神医,小小的阆中在他不知不觉间竟出现了这些个让人看不透的人物,可见说它贫瘠难产英才也不过一句笑言。他将后半生的身家『性』命赌在这儿,会不会是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呢?
此时,成奚堂内室的气氛正一片凝滞。
顾西拿着少年人断掉的手臂正准备下手时,他醒了。
四目相对了一会儿,少年人的目光落在了顾西手中的胳膊上,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他的手臂断了。
他不能上战场杀敌,也绝无可能得到功名让家族扬眉吐气了。
明明武馆师父说他是整个阆中在最有天赋习武的人的
少年人心中的绝望还没来得及完全蔓延,便被顾西淡淡出声打断:“接骨很痛,你能忍受得了吗?”
接骨?
他要给自己接骨?
少年人不知道该不该欣喜,咽了咽口水:“这是哪里”
“成奚堂。”另一道声音不耐烦地迅速回答。
他抬眼望过去,便见一个美貌出众瞧上去比自己大两三岁的少女正拧眉看着他。
成奚堂啊
就是那个做出能治陈年旧伤的神『药』的神医白大夫吗
虽然没有听说过她会断骨重生这种神技,但既然被称为神医,总是治不死人的吧
他虽然觉得生活没了希望,可起码要见了父亲后再做打算
所以,这个拿着他的断臂的人是这个大夫的『药』童吧。
他刚刚劝服了自己,便点头咬牙道:“当然能忍,大丈夫什么痛忍不了?”
更何况是他这等武夫。
顾西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在他敞开的胸膛和肩膀处施针。
等等,怎么是这个『药』童在施针?
那个大夫还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少年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便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