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等我日后赚大钱了,就认你做弟弟,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路小满挑了挑眉,打趣道。
“得了吧,做个捕快,能赚什么大钱。”唐元宝嗤之以鼻。
“切,你还不信我?我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路小满得意的开着玩笑。
唐元宝摇头一笑,“信信信,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晚上在梦里多赚点钱!”
这么一顿饭,倒让路小满和唐元宝的关系更近了一些。
次日来到衙门,卫白杨便让衙役将那小偷压到大堂审问。
那小偷原来名叫陈四,无父无母,孤家寡人一个。
“堂堂七尺男儿,不好生找个正经事做,去干什么偷东西?”卫白杨问道。
那陈四嘴角一斜,冷哼一声,“回大人,我倒是想啊,要不您给我介绍一个营生?”
他一脸泼皮无奈的样子,冷笑看着堂上坐着的卫白杨。
卫白杨蹙了蹙眉,语气依旧是淡淡的,“这齐州县就没有你可做的活计?那别人都是怎么活的?”
陈四丝毫没有羞耻感,反倒耸了耸肩膀,得意的扬了扬声音,“那我怎么知道?我自己都没法活,哪有闲工夫去管别人怎么活?”
路小满听他这话,憋了一肚子的火。
她走过去就是一脚,“好吃懒做,你还有理了?”
卫白杨皱眉,声音带着一点严肃:“不得无礼。”
路小满白了陈四一眼,讪讪的退到一边去。
陈四不怒,扭了扭身子,反倒看着路小满笑了笑,带着挑逗的语气:“这位路姑娘很喜欢动手动脚呢,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你是不是看我生得好,对我……”
他眉毛一挑,邪魅一笑,“有点意思,嗯?”
“你!”路小满正要冲过去,却听得卫白杨拿起惊堂木一拍,便停住了脚步。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卫白杨的声音明朗而严肃,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紧迫感。
陈四却丝毫不怕,他哼笑一声,那笑里带着无奈,带着一点凄凉,“要是有份正经事,能拿份工钱,谁愿意去偷去抢?”
他反问,质问的目光里带着寒气,直直的看着卫白杨。
卫白杨:“你有何冤屈,尽管说来。”
这陈四前些日子在齐河码头扛了一个月的货,每天饭都不给吃饱,到最后那老板还没结账,人和货一并跑了。
码头驻守接货的是齐帮的人,那是惹不起的大佬,他们不管,陈四这些小老百姓自然是无诉诉苦,也没法讨回工钱。
后来又去万通镖局应聘做镖师,谁知前日那新掌权的小镖头看他不顺眼,啥理由都没有就要赶他走。
“那你也不能去偷东西啊。”路小满小声道,没了质问,带着一点同情。
她带着一点讲道理的派头说道:“没有谁的生活是容易的,不能因为你遭遇了不幸,就去祸害别人,你知不知道你偷银子的那主人,要拿这银子去给他母亲抓药治病的。”
陈四转头看着路小满,带着讥讽的笑,“是吗?”
路小满眉头一皱,听到陈四继续道:“我偷的那人,叫周明。路姑娘你知道吗?”
路小满怔了怔,摇了摇头。
“他家里贫寒,年老的双亲供他读书,指望他能有一番出息。前几年考中了秀才,会变卖一些字画,手头宽裕了一点。”
他说着冷笑一声,“他倒好,不去孝敬二老,也不认真读书了,反倒拿着银子去飘香院,自己手里的银子花光了,还从他爹娘手中骗,这种人,我只偷他银子算是便宜他了。”
路小满都微微一怔,这里面竟还有这样的故事。
卫白杨清了清嗓子,“偷东西始终是不对,本官念你初犯,今日便罚你十大板,至于你所说的齐帮恃强凌弱,本官也不会放任不管,但齐帮势力强大,不是官府能直接去对抗的,还需一点时间,容本官细细思量如何去解决这件事情。”
陈四脸上一惊,没想到卫白杨竟然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正准备叩谢,听到卫白杨的声音又响起来。
“不过你所说的事情,本官还需先调查清楚,若是事实,本官也不会放任那些帮派欺压百姓。”
卫白杨顿了顿,接着道:“至于周明,他误入歧途,不孝不上进这种事情,官府无法插手去管,不过本官倒是可以私下去劝说一二,若他死性不改,本官便也无法。”
陈四心里又惊又喜,一改刚才的无奈泼皮样,连着磕了几个头,“大人英明,小人以后再也不偷不盗了。”
卫白杨微微点头,“我相信只要你勤劳肯干,总能找到养活自己的生计,万不可心生怨愤,对生活丧失了希望。”
陈四连忙点头,拍了拍胸脯,双手之间的铁链子撞得叮当响,他扬声道:“大人说得是,我陈四记在心里了。”
此时唐元宝小跑着进来,他一向很少迟到,今日却无缘无故晚来了许久。
看到小偷已经审问完,他脸上露出一副错过好戏的表情,失落的微叹了口气。
在衙门做事这么久,看过无数次审案经过,但是这次不同,今日这犯人是路小满抓到的,他本来甚是期待。
“元宝,你去执法,十大板。”卫白杨道。
“啊?”唐元宝愣了愣,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陈死,似有不满的小声嘀咕道:“才十大板,岂不是便宜了他?”
路小满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见他木木的,只好到他身边,小声几句将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