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宝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大人,击鼓的是那李大娘,李修寒的老母亲。”
“估摸着是同村的人回去告知她的。”路小满道,同时也不免对这老妇人同情起来。
孤儿寡母的这么多年不容易,含辛茹苦将李修寒养大,指望着一朝考取功名换个好前途,谁知竟年纪轻轻的就离开人世,留下一个老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烛火将大堂照得亮堂堂,李大娘满脸悲怆,相比她上一次来衙门告状被偷了桔子,此时的她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多岁。
那双眼睛已经空洞无神,头发也仿佛白了大半,她磕头后抬起头来,哭喊道:“大人一定要给我儿做主啊,我儿一定是被人陷害致死的,定然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未遂,才谋杀我儿,随后畏罪自杀,求大人一定要给儿讨个公道。”
虽没办法感受她的丧子之痛,但是看着李大娘这副模样,任谁都于心不忍。
卫白杨道:“李大娘,您且放心,本官定会查个明白,不叫李公子死得冤枉。”
“大人之英明,民妇是知晓的,只求大人看在民妇白发人送黑发人苦楚凄凉的份上,容我见一见儿子。”李大娘哀求道。
“这……”卫白杨犹豫了一下,道:“此时已是深夜,李大娘不若明日上午来衙门,本官允许你见李修寒一面。”
“大人!”李大娘欲再请求,抬头时对上卫白杨的眼镜,被他那公正坚决的眼神震了一震,到嗓子眼的话又咽了下去。
“民妇谢大人。”李大娘再次磕头。
“元宝,你护送李大娘回去,一定要安全将她送达。”卫白杨吩咐道。
“啊?”唐元宝愣了一下,脸上明显有些不乐意,可也不敢违背,只好撇着嘴应下了。
回到停尸房后,卫白杨问仵作:“怎么样了?可能查出些什么来?”
仵作摇摇头:“水仙姑娘身上除了摔伤的痕迹,再无其他,也无中毒受伤的迹象。”
他说着看向李修寒,“至于李公子,也没有中毒的痕迹,只是身子表虚,似乎是脱阳之症,再加上食用了大补药丸,似乎还长期进补了柴胡,一旦……”
仵作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难言于口,他顿了顿,道:“一旦情绪过激,行事激烈,在柴胡减慢心率的作用下,很容易暴毙而亡。”
难道是因为水仙姑娘与李修寒在进行那种事的过程中,导致李修寒突然挂掉,从而水仙姑娘悔恨不已,自责伤心便随他而去?
可如此的话,水仙姑娘应该是死在李修寒身边,她怎么会选择跳楼呢?
“你可检查过水仙姑娘的身体,是否是因为这两人……”卫白杨也不知该如何描述,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仵作明白他的意思,回答道:“不是,我已经检查过水仙姑娘,身子是干净的,没有行过房事。”
“那李公子呢?”卫白杨问道。
仵作点了点头,“有痕迹。”
路小满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怎会如此?”
李修寒是在水仙姑娘的房间里一丝不挂,而且他与水仙姑娘之间本就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关系,李修寒难不成还能与其他女子做苟且之事?还是在水仙姑娘的房间里?
“飞宇,将那丫头带过来。”卫白杨道。
过了一会儿,翠枝跟着慕容飞宇走了进来,她看到水仙和李修寒的尸体之后,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着她哆哆嗦嗦的样子,卫白杨问道:“本官有些问题欲要问你,你务必要如实回答。”
翠枝点了点头,结结巴巴的说道:“民女遵命。”
“上元夜的晚上,水仙姑娘的房间里只有她与李修寒二人吗?”卫白杨的声音带着威严,眼神却如常般温和。
翠枝点了点头:“是,只有李公子和姑娘二人。”
“当真?”卫白杨的语气增添了一分严厉。
翠枝忍不住身子一缩,道:“当……当真,民女不敢撒谎。”
“那李修寒是何时去的飘香院?”
“大约是酉时。”
“李修寒进入水仙姑娘的房间后,你在何处?”
“民女先是去厨房做了些点心,随后便一直在房间门外等候,直到听到姑娘一声惨叫,便推门而入,就见姑娘她……”
翠枝说着便抽泣起来,“姑娘她太不值得了,竟然如此的想不开。”
“水仙姑娘是从酉时便一直待在房间里的?”卫白杨又问道。
翠枝点了点头,“是,姑娘并未出去过。”
卫白杨朝着翠枝走近了两步,看着她道:“你在撒谎。”
翠枝抬眼,碰上卫白杨的目光,瞬间心里一缩,顿时心里七上八下的,脑海中拼命寻找着说辞。
“民女不敢,还请大人明察。”
卫白杨轻笑一声,“明察?你谎话两篇,本官如何明察。”
翠枝“噗通”跪在地上,忙道:“民女不敢撒谎,所说句句属实。”
卫白杨指着仵作道:“仵作已经检查过他二人的尸体,李修寒确实行过男女之事,可水仙姑娘的身子干干净净,你却说他两人是一直在一起的?”
翠枝哪里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忙着磕了一个头,她眼珠一转,道:“大人,民女也不知啊,只是李公子确实是酉时来到飘香院,便在姑娘的房间里,姑娘的房间里是不可能有其他女子的。”
她顿了顿,道:“说不得是李公子在来飘香院之前,便与其他女人……”
她没有接着说下去,周围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