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余先生想见我，是不是已经改变了主意？”
“什么主意？”
看着余成那张故作不解的面孔，汪毅脸上的笑容倏然转冷：“明人不说暗话，余先生，现在把那只瓶子卖给我汪某人，那两百万还是你的。”
“哦，原来汪老板说的是那玩意儿啊，不是我说，你这么没头没尾的冒出来一句，还真把我搞得有些糊涂。”
一边说着话，余成一边故作惋惜的叹了口长气：“我确实改了主意，只不过……汪老板，可惜昨天晚上，我住的地方出了点事，那只瓶子一个不小心，啪嚓一下摔碎了。”
摔……碎了？！
听到这三个字，汪毅整张脸黑得像锅底似的。
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那只瓶子放在他的保险柜里那么久，那玩意儿有多硬，他汪某人依然是心知肚明。
别说是用摔的，就算拿锤子去砸，最后坏掉的，也肯定是锤子，而不是瓶子！
现在，还敢拿碎了这种鬼话来搪塞……
呵呵，看来是教训还不够！
心中杀意沸腾，但面上却不露分毫，汪毅嘴角扯了扯，权当是笑了：“余先生，既然那件古董你不想卖，那你今天过来我这儿……难不成是还有什么其他的生意想要和我谈？”
“汪老板是生意人，但我不是。之所以过来这里，只不过是有几个小问题，想要汪老板解答一下。”
“呵，余先生既然知道我是生意人，那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生意人的时间，都是很值钱的？”
“怎么，汪老板想和我谈钱？”
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余成直接走到沙发前坐下，翘起二郎腿，两手交叠，往膝盖上一架：“可惜啊，我这个人很穷，没什么钱。”
“呵呵，谈钱可就太俗了，咱们还是谈点儿别的吧。”
“也好。”
说话工夫，余成朝门口处，自打他和汪毅说起了话，就一直杵在那儿，颇有些手足无措，乍一看仿佛人形摆件的赵世仁看了眼，随意的摆了摆手：“这儿没你事儿了。”
“是啊，下去吧。”
“汪总，我……”
完全能看得出来，赵世仁很想给自己辩解两句。
但这会儿明显已经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余成身上的汪毅，根本懒得搭理他。
“滚！”
一声滚字，简单明了。
办公室的门飞快一开一合，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整间宽敞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余成、汪毅两个人。
心怀鬼胎？
这四个字很形象，此时此刻，不论是余成还是汪毅，两个人的心里，都如明镜一般，谁都知道这次的事不能善了。
但不管是谁，都没有主动提起昨晚昨晚柳玉茹家里烧起来的大火，还有那先后两拨赶到现场，想要抢走那只瓷瓶的混混，以及……今天那两个杀手，和柳玉茹、朱茜茜她们俩的枪伤。
没有证据，多说无益。
反正余成今天过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和这位汪老板扯皮，而是为了问一个真相。
“汪老板，现在这里没外人，咱们两个之间，是不是能说点真话了？”
“呵呵，商场如战场，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真话我也想听，因为从某些人嘴里说出来的真话，一句足足顶得上千百万的投资。但真话，往往却不是想听，就能听得到。”
“所以，汪老板不想说？”
“这倒不一定……”
嘴里叼着雪茄，体型比起那位“滚”出去的赵世仁，也瘦不了多少的汪毅，眼神深沉的吐出了一口淡蓝色的烟雾：“为了见我，费了这么大工夫，甚至还找到了那只猪的头上，其实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现在的心情有些暴躁，没什么耐性，咱们开门见山。”
雪茄的味道，余成闻着有些不习惯，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自带的劣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这才说道：“关老板？”
“嗯？！”
显然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居然说出这么三个字，汪毅指间夹着的雪茄猛的微微一抖，但转瞬间便被他掩饰了过去：“什么关老板？余先生，我怎么有点儿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
余成何许人也，曾几何时，他受过极其严格的专业训练，虽说微表情这么课程，他的成绩一般，但那也只是相对其他的精英而言。
而现在，他就能看得出来，面前这位“汪老板”，是真的被自己给惊到了。
嗯……惊而不恐，后面那句话，还有点挑衅的意思。
在这一秒，汪毅的心态，被余成把握得清清楚楚——你没证据，能奈我何？
呵呵，老子已经烦了，现在不想再陪你们玩儿下去！
有些事情，对于有些人而言，根本不需要证据。
我怀疑，这便足够！
“看来，那位‘关老板’是谁，汪老板也是不知道的了。”
“这是自然，我根本都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脸上挂着高深莫测且意味难明的笑容，汪毅笑着说道：“就这么一个‘关’字，这天底下姓关的人实在太多，我真不知道你想问的是谁，要不……你说个全名试试，没准儿我刚巧知道。”
“呵，我要知道的话，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我也只不过是随便问问。”
恰值此时，一支香烟燃尽，余成屈指一弹，直接将它精准无误的弹进了远处办公桌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