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墨的意思,是要她挽着他的手,正大光明去见他的父亲吗?!
可是,他明明结婚了,而他的妻子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保胎,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
未免太过分了些!!
黎漾摇了摇头,忍不住抬脚往后退。
一只长臂提前一秒勾在了她的腰际,及时制止了她往后退去的身躯。
黎漾错愕的抬眸看向陆迟墨,依旧摇头。
陆迟墨的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腰肢,重复了一遍,“挽着我。”
黎漾刻意把声音压的很低很低,“不可以。”
“马上!!”
他明显不耐烦,脸上透着深深的不悦,眼底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黎漾还想说什么,可接触到了他越发冷意深然的目光,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咬了咬唇瓣,挽上了他的手臂,心里涌出了一股深深的无奈。
她总觉得,好像所有的事情都由不得她一样。
她只能被迫的接受,接受,再接受。
如果可以,她想有自己的选择。
可这个世界,选择权都只在有权有势的人手里。
感受到了她的动作,男人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一点,带着他一同进了餐厅。
“少爷。”
在一旁候着的佣人眼尖的看到了陆迟墨,恭敬的喊了一声。
可视线触及到了黎漾,还有她挽着陆迟墨的手臂时,她却哑口了,不敢随便乱称呼。
毕竟少夫人她是认识的,根本不是眼前这一位。
听到动静,陆振华依然看着手中的报纸,唯有眉梢微微动了下。
陆迟墨也没有要主动打招呼的意思,周围浮动着的气息,莫名的诡异深然,让人觉得冷飕飕的。
陆迟墨带着黎漾坐到了陆振华对面的椅子上,自己的位置恰好和陆振华面对面。
佣人没有多余的时间在心里继续八卦两人的关系,见他们入座,连忙迈着步子走了过来,恭敬的问道,“少爷,你想吃点什么,我马上吩咐厨房准备。”
陆迟墨冷淡的开口,“随便。”
佣人转而看向黎漾,老半天,才挤出了称呼,“小姐,你呢?!”
黎漾的心中阵阵尴尬,“都可以。”
佣人说,“那少爷,小姐,你们先坐着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厨房。”
黎漾抿了抿唇,“谢谢。”
“不用谢,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说完,迈开脚步往厨房而去。
佣人很快端上了早餐,中式西式的都有,摆满了一桌,然后很识趣的离开了餐厅。
餐厅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陆迟墨随手拿过了餐桌上的一份报纸,一边看报纸,一边吃着一份三明治,偶尔端上旁边的咖啡喝一口。
气压越发的低,只有时不时传来报纸翻页的声音。
这父子两人,在某些方面还真是相似。
黎漾默默的打量了两人一眼,默默的埋着头,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默默的不说话。
而他们父子两人,都好似当对方不存在,各看各的报纸,各吃各的饭。
黎漾处在这样的环境里,浑身都不自在,一颗心更是像被丢到了油锅里,不停的翻过来又覆过去,一遍一遍的煎炸着,苦苦的熬着。
她埋着头,逼迫着自己吞咽着营养粥。
本来很好吃的粥,在现在却怎么都觉得难以下咽,好似胃里装着沉甸甸的大石头,什么东西都装不进去,只能强行硬塞。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对面的人吃完了早餐,放下了报纸呈现出了一张不怒自威的脸,眸光直直射向了黎漾。
即使黎漾埋着头,都能感受到陆振华的目光,仿佛要在她的身上戳出千万个窟窿来,“黎小姐,不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坐在这里和我吃饭的。”
黎漾捏着粥勺的手一抖,从椅子上豁然起身,“我吃饱了。”
正准备逃离现场,耳膜里钻进一道清冷的声音,“坐下。”
黎漾低低哑哑的说,“可我真的吃饱了。”
男人薄唇掀起,仍是那两个字,“坐下!!”
语调里,带着强势和霸道。
黎漾咬了咬唇瓣,不得已,只能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陆振华说的话,不无道理,她是以什么身份坐在这里和他吃饭,这个位置,理应是季子琪的。
她凭什么霸占着?!
不过,从内心深处来讲,她也一点都不想和陆振华吃饭,他从来都没有拿正眼瞧过她,五年前为了让她主动离开,就不择手段。
五年后,更是下手狠辣,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一个四岁孩子的身上。
这让她同样很不喜欢他,甚至是恨他的。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他们没钱没势就该命贱吗?!
黎漾的手,在身侧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几乎扣破手心。
“她是什么身份,我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
男人放下手中的报纸,冷笑了一声,“呵,还是说,你当真以为,你可以掌控我的人生?!”
“混账东西!”陆振华怒斥,“我是你父亲。”
陆振华的火气都上来了,可陆迟墨却没有丝毫的畏惧,直接与陆振华对视,“你该庆幸你是我父亲,否则,你以为你还有命坐在这里?!”
黎漾被陆迟墨的态度给震惊到了,她一直知道陆迟墨和陆振华的关系不太好,却没有想到糟糕到了这种地步。
说他们是父子,可怎么看,都觉得更似仇人。
陆振华混迹商场多年,平时哪里受到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