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什么?!
不止黎漾不明白,连顾夜白也不知道。
他和陆迟墨之间可以说就没有秘密,可唯独这点,无论他怎么问,陆迟墨都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他和陆迟墨从幼儿园开始就在一个班级,他时不时的会蹭他家的车坐,去他家霸占他的电脑打游戏。
而他从来不恼火,就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看书。
如果不是他周身散发的那种气息,太过冰冷和淡漠,或许都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个安静漂亮的女孩子。
某天放学,他一如既往的钻进了他的车里。
他一如既往的埋头看书。
仿佛这个世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与他无关。
可偏偏没有过十分钟,他便听见了他清冷的语调,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停车。”
“是,少爷!”
司机把车稳当的停下。
盛夏的天空湛蓝如洗,路边的大树枝叶繁茂。
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而美好。
坐在他旁边的男孩终于没有理会膝盖上的书,目光一直盯着窗外。
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路边有很多人。
可他太了解他了,知道他根本不是在看这些人。
他随着他,看向了离路边很近的一套别墅。
别墅的前院种了许多花,一个穿着粉红色泡泡裙的小女孩儿头戴着花环,在花丛中的一个秋千架上荡秋千。
乍一看,就好似跌落在凡间的小仙女。
佣人不断的帮忙摇秋千,秋千越荡越高,越荡越高。
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她的脸上洋溢着欢笑,那样灿烂明媚的笑容,更甚初夏的阳光,让人看上一眼似乎都难以忘记。
他看了眼女孩儿,正准备收回目光,视线在不经意间扫了身边的他,扫到了他唇边那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喊了他一声,“迟墨。”
他回过神来,那抹弧度消失殆尽,如同昙花一现。
只有冷漠的两个字,“开车。”
司机驱车离开。
他单手撑在车窗处,歪着脑袋看着重新埋头看书的人,眼底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后来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唇边漾开了笑,看不出来,他这个向来冷清的小伙伴,也有开窍的这天。
只是开的未免有些太早了,对方看着,不过五岁大点,他是有恋童癖吧。
当然,那时候的他早熟的要命,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不过十岁而已,同样的很小。
从那天以后,他再蹭他家的车坐时,他经常会因为看到了这个小女孩儿让司机停车,从十岁开始,一直看,一直看,不知道看了多少年,看着她从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一点点长大,长成诱人采撷的轻少女。
看着她从乖巧懂事,到到成天泡吧飙车,任性妄为。
看着她从单身,摇身一变,变成了程二少的未婚妻。
她订婚的那天,陆迟墨喝了很多酒,给他打电话,醉醺醺的说,“夜白,我刚刚看见她了。”
他睡的迷迷糊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谁?!”
陆迟墨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的说,“她订婚了。”
听到这四个字,他瞬间清醒了,睡意全无,“你现在在哪里?!”
“盛世豪庭。”陆迟墨几乎是咬字不清的报出了包间名,他随便套了件衣服便赶了过去。
打开包厢门的那刻,他怔住了。
可以容纳二三十个人的偌大包厢,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窝在沙发的角落里。
巨大的液晶屏幕上显示着k歌画面,只是被他调成了静音,他借着五光十色的光线,看到了满桌满地的空酒瓶,横七竖八的躺着。
而他双眸紧闭的窝在角落,怀里还抱着一个空酒瓶。
他的自控力一向很好,虽然长的好看,却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这是他第一次看他这么狼狈,狼狈的有些不像他。
他疾步走过去,拍打了他的脸颊几下,喊他的名字,“迟墨、迟墨!!”
他慢吞吞的睁眼,那双半睁的漂亮眼眸里,氤氲着淡淡的水汽,含着无尽的痛苦和感伤,他伸手去揉眼睛,手中的酒瓶滚到了地上,咕噜咕噜的滚到了他的脚边。
他捡起了酒瓶,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伶仃大醉的男人透过迷糊的眼看到了他,唇边扯起了一抹笑,惨淡而又脆弱,脸上的神情,像是个受了伤的大男孩,需要被安慰,需要被照顾。
他抓着他的衣袖,喊他的名字,“夜白。”然后对他说,“她订婚了。”
“她似乎很开心,她站在舞池区的吧台上,手里拿着空酒瓶,当话筒一样放在嘴边,对在场的所有人说,她订婚了,她很开心,所以她要请客,今晚所有人的消费都算再她的头上。”
他的语调,比夜还要凄凉。
听到陆迟墨说这些,他突然间很想笑,很想骂他,他是傻逼吗,哪个女人订婚高兴了不是和未婚夫你侬我侬的?!
哪个女人订婚了会来跑来买醉?!
他怕是伤心过度,成了智障了吧。
他的声音,还在继续,“她穿着米色的紧身上衣,还是露肩的那种,下半身是一条牛仔短裙,短到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白色带底裤的蕾丝边。”
说他醉了,可他脑海里对于她的模样,她的打扮,却记得清清楚楚,“周围的人都色眯眯的看着她,我真是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珠子都给挖掉。”
“我讨厌她这个样子,像是小太妹,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