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重复,“停车。”
“你是认真的?!”
他只是看了顾夜白一眼,不说话。
“行,听你的。”
顾夜白把车子停靠在路边,他直接打开车门下车,耳边是顾夜白的调侃的声音,“有新闻系的小美女作陪哦,你可别后悔,说我吃独食!!”
说罢,顾夜白吹了口口哨,车子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出。
他,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他却觉得心中很迷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于是就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走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一直一直走……
走到天色渐黑,路边所有的霓虹灯亮起,周围的一切,繁华的就像是一场梦,而他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不见天日的就九重地狱之中,身心都在不停的受着煎熬和折磨。
其实在她刚下车的那瞬间,他就想要抓住她的手腕,问她为什么要和别人许下一生一世的约定,为什么要喜欢上别人。
理智终归是及时制止了他,她是他不该靠近的人,不能爱的人,都坚持了那么多年,就该坚持一辈子,一辈子都不要靠近她,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从那天过后,我的日子依旧那样一成不变的过着,她依旧和她喜欢的人欢声笑语,直到她十五岁那年,那个人消失了,她痛不欲生,整日买醉,成天蹲在路边吐,我看着,却觉得心比她还痛……”
“她十七岁那年,被人下药,闯入了我的房间,钻进了我的怀里,哭着对我说,求你了,要了我吧,听见她的声音,我引以为豪的自制力连带着所有的理智,彻底崩塌……”
“她在我的身下辗转承欢,可嘴里,叫的却是别人的名字,那一刻,我真的心痛的快要死去……”
“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她订婚了,高兴得不得了,在盛世豪庭里站在吧台上,朝着所有人分享她订婚的好消息,我把她从吧台上扛下来,她带着醉意叫我的名字,陆迟墨……”
“我怕她记得这件事,怕她记起了我,所以把她打晕了,叫人送她回去,可是,我的心脏却痛的恨不得挖掉它……”
“她走后,我回到包间,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抽烟,有一个女孩走了进来,顶着一张我喜欢的脸,我问女孩,你喜欢我吗,我对女孩说,交往吧,做我的女朋友。”
“那个女孩,叫秦希儿,从那天起,成了我女朋友,我想,既然我不能喜欢她,找个替身或许也不错,至少能减轻我对她的思念。”
“可,也是在那一年,我对她再次失控,第二天醒来,她冲我大吼,说我强bao了她,骂我无耻,骂我恶心,我是真的被惹恼了,甚至要抱着她一起死的心都有。”
大概是酒后吐真言,他说了很多话。
他一向冷淡寡言,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说这么多话,一句又一句的没完没了,像是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心里话,都倒出来。
黎漾已经知道了,陆迟墨很爱很爱她,可这些话从他的嘴里亲口说出来,感觉却越发强烈,她甚至能体会到他的感受,知道他爱的有多么深,多么痛苦,多么绝望。
他还在说,她还在认真的听着,她当年发高烧忘记了他,忘记了许多年,现在算是借此机会,一点一点的补了起来,似乎也不错。
他告诉她,那个时候,他让她滚,让她永远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是故意为之,故意说狠话,下狠心,就是为了能让他们之间彻底了断。
告诉她,从那天起,他拼了命的远离她,可他终究高估了自己,在五年后,他听到两家人在商量她婚事的消息后,该死的没能控制住自己,用尽手段,让她走上绝路后,再朝她伸出双手,让她不得不和选择和他结婚,将她禁锢在他的身边,把她占有的彻彻底底。
可结婚后,他又走不出自己的心结,总是对她不好,总是对她发脾气,那种爱恨交织的感情和矛盾,差点把他逼疯,他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疯,不仅仅是因为爱她,恨她,更因为,她不爱他……
他爱着另一个人,一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他极度厌恶的男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模糊,她却笑了,眉眼间,净是浅浅淡淡的笑意,“我一直以为我是傻瓜,原来,你才是,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傻最傻的傻瓜……”
听到傻瓜两个字,他似乎很不高兴,张嘴就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再说一遍……”
“再说多少遍,答案都是一样。”她实话实说,唇边笑意不减,“我爱的,一直都是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我只是发烧忘记了当年的事,所以错把别人认成了你而已……”
“可我后来想起来了,所以,从五岁到二十八岁,我其实整整爱了你二十三年,你知道吗?!”
他听懂了,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笑声,笑声无比的欢愉和知足,“真巧,我们都一样……”
“那么,我都把心里话告诉你了,你可以把心里话也告诉我吗?!”她试探性的问,“比如,漾儿为什么是你不能爱的人,你为什么要对她又爱又恨,既然不是因为秦希儿,你跟他应该没有仇才对,为什么你那么喜欢她,偏偏还不能爱她?!”
黎漾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就期望他能借着酒劲,把她想知道的答案统统都告诉她,可她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再度开口。
空气中,一片寂静,唯有窗外的风,轻轻作响,伴随着他沉沉的呼吸声。
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