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胤裪点点头,看起来皇阿玛气得不轻。也是,他一直以来对太子寄予厚望,却不知太子不过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罢了,做的都不是人事儿。
论才干,怕只有四哥能担此大任了,只可惜皇阿玛一直不喜四哥。
“诶,那是谁?”
“杭州知府李大人。”胤裪挑眉,又补了一句,“李宗阳他爹,儿子是什么货色,他爹能好到哪儿去吗?”
“找他做什么?”
“走,回去吧!”
“这就回去了?”傅元嘉觉得自己什么也没瞧清楚,多少有一点儿扫兴,胤裪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行了,差不多该落幕了,咱们……赶紧回去。”
“好吧!”
傅元嘉扶着胤裪,两人都是一瘸一拐的,蹲在草窠里大半个时辰,腿不麻才怪呢。走着走着,傅元嘉忽然惊呼一声,“哎呀,我明白了。”
“嗯?”
胤裪好奇地看向她,不解地问,“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为什么要找这个李大人呀,太子这小游船怎么来的,怕不是这个李大人趁机巴结送的,至于船上的歌舞妓,也是这个李大人安排的。”
傅元嘉一脸了然地说道。
“你只说对了一半。”
“还有什么?”
“还有芷兰,这可不是李大人的手笔,他怕还是没有那么一个胆子,敢给皇子招妓,怕是听听小曲儿看看歌舞罢了。那些歌舞伎怕也是官女子出身,与芷兰那些不同。她们怕是李宗阳安排的,听说他经常出入青楼,同芷兰相熟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胤裪平静地说,好似在聊今天的天气,抑或是头顶的星空。
稀松平常里,傅元嘉听出了一点儿隐藏起来的雄才大略。
“这事儿是谁发现的?”
“当然是小爷我了。”胤裪得意的耸肩,“不过其他的安排都是四哥和十三去做的,我一直在太子跟前卖好,如今他出了事,我自然是要摘干净的。”
“哦。”
傅元嘉垂下眸子,心中思忖了不少东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没事。”
“没事你唉声叹气的。”胤裪皱眉,以前她什么事儿都放在脸上,现在她什么事儿都放在心里,真叫人捉摸不透。
“走,带你回去歇着。”
……
傅元嘉把胤裪送回了住处,自己便也回了房间,可是一夜都未曾睡着,心里总是隐隐的有一个疙瘩,胤裪是个有才的,心中也是有百姓的。
难道他对顶上的那个位置真的一点儿都不动心吗?
还是说是因为自己束缚了他的手脚,让他不能一展抱负,甘心做一个辅佐之臣,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傅元嘉又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
话分两头。
小游船上,李大人一进门便知道坏了,自己安排的这点儿余兴活动,可是闯了大祸了,擦了擦额头的汗,赶紧跪下来。
“臣李大年,参见皇上。”
“李大年,你好大的胆子!”
“臣不知!”
李大年嘴硬,眼下这种情况还不认错,康熙压低了嗓音,一口郁结之气堵在胸口,“李大年,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说实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