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是被手机闹钟吵醒的,回想昨晚的激烈,我满心满怀都是甜蜜。
像吃了一颗果汁糖,咬破糖皮,酸甜的果汁在心间绽放,让整颗心都跟着变甜了。
高层风大,不过房间玻璃隔音,一点都听不到。走进赵启明的小花园,才听见冬天的冷风在城市穿行而过发出的呼啸声。
而我们躲在温暖宁静的家里,像个与世隔绝的桃源。
赵启明正在看手机,看见我来了,就把手机收了起来:“齐修宇之前申请的资产冻结令下来了,今天可能会有人来找你核查,你照实说就行了。”
我了然地点了头,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我和赵启明结婚时间不长,婚后的转账流水清晰明了,乐瑞的事很难牵扯到我身上。
吃过早餐之后,赵启明开车送我去了律所。我刚下车,就碰见了小姑娘律师,她看见赵启明又来送我,满眼都是羡慕:“秦姐,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我回头看了一眼赵启明,他还没有走,正从车窗里望着我,看见我看他,还朝我勾了勾唇角。
我赶紧扭回头,笑笑:“我车送检了,不方便。”
小姑娘还要说什么,我找了个别的事情把话岔开了。
律师的工作其实大部分在庭外,真正上了庭的是少数。我一个上午都在替委托人做调解,中间休息不过十分钟。
好不容易谈好一个民事案的赔偿条款,我刚送委托人出门,就看见张仁慧在门口徘徊:“秦时雨。”
她大步朝我走过来,我立刻往后退了两步,拿出手机:“别过来,我报警了。”
“哼。”张仁慧狠狠瞪了我一眼,十分不情愿地说:“今天不是来和你动手的,敏敏有话和你说。”
昨天我已经在赵启明那里听到了唐氏快要破产的消息,心情很好,难得没有直接把张仁慧堵回去:“有什么事,说吧。”
张仁慧鄙夷地翘起了唇角:“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她的表情很自信,似乎确定她要说的事情能够彻底打击我,我犹豫了一下,就领着她去了天台。
其实谈事情去咖啡厅茶社更合适,那些地方都有监控,万一出了事也好留个证据。可是张仁慧是个奇葩,我怕她像上次一样扯掉脸皮不要,拉我一起下水,所以没去那些人多的地方,而是选了没人光临的天台。
蓝天在的写字楼,天台是开放的,四面都围了铁丝网,中间的空地简单刷了白线,做成了羽毛球场。
昨天下过雨,天台还是湿漉漉的,几排塑料椅都积了水,没法坐。我只好挑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站住:“现在可以说了吗?”
“哼。”张仁慧没有着急传话,而是死死盯着我:“我家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她说话的时候还捂着肚子,估计是昨天被赵启明踢了一脚踢伤了。我微微勾起唇,看她:“你家出了什么事?“
“……”张仁慧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她都快三十了,张家大伯给她找个小妈才二十出头,是我我也难堪。这正是我要的效果,看到张仁慧不爽,我心里爽得不得了:“你什么事都不说,就想让我背锅,脸比磨盘都大啊。”
“你,”张仁慧被我一句话激得又想伸着指甲过来抓我,不过一抬手,牵扯到了肚子上的伤处,脸色一顿,又重新收回了手:“你别以为你不承认,我就会信。除了你,谁会往我家塞小、三?”
“哦,原来是有小三了啊?”我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问她:“谁有了?大伯,还是大妈?”
不等她回答,我自己先敲着下巴猜起来:“我猜是大妈吧,毕竟大伯一看就短命,女儿也不争气,大妈不赶紧找下家,后半辈子没人养啊。”
“你放屁!”张仁慧气得两道细细的眉毛高高吊起:“你才短命,你才不争气!”
她说:“刘劲不就是你带来南城的吗?他在都城认识的人多,那女的肯定是你让他找的!”
欣赏够了张仁慧气急败坏的模样,我懒得和她继续兜圈子,冷笑道:“如果不是大伯帮忙,张仁彪哪能被保释出来杀人?他送我这么大一份礼,我不还他点什么,岂不是我没良心?”
“果然是你!”在我的挑衅下,张仁慧的最后一缕理智也崩断了。
她尖叫着朝我扑来,我早有准备,灵活地躲开了。
然而我们站的角落长了苔藓,昨天又下了雨,张仁慧踩在苔藓上,脚一滑,就失去了平衡。这一扑,她直接撞在了我身后的护栏上。
护栏是水泥砌的,大概有半人高,上半部分是铁丝网。张仁慧的脑袋和手撞在了水泥的部分,尤其是脸,直接从护栏的棱角向下擦过,留下了几道深色血痕,乌沉沉的,看得我肉疼。
她一抬起脸,我才发现,她这一下撞得很严重,从下巴到鼻尖全都血肉模糊,嘴唇都被磨得向上翻起了。
她虽然是我仇人,但是看到她这幅惨状,我还是有些心惊肉跳,忍不住又往旁边退了几步:“你不是来传话吗?赶紧说吧。”
张仁慧没有理我,翻身坐起,摸了一下下巴和鼻尖,痛得尖叫出声:“秦时雨,我要杀了你!”
她一叫,我的那点同情就散了:“呵呵,自己撞的也要怪别人,张家的教养就是好啊。”
她说不过我,脸上又痛,就爬起身又要来打我。我看出今天这状况她不可能传话了,就直接躲开她,大步走下了楼。
写字楼的电梯不到顶楼,必须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