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未免太巧了些吧!唐怀金纳闷了,难道听风阁产业当真遍布各地?还是说这就是个普通酒楼,纯粹是她想多了?唐怀金本想找个行人问问,可转念一想,这样恐怕会容易引起陆家一行人的猜忌......
“怀姑娘!下车了!”陆月远无奈叹了口气,指了指前面一蹦一跳的陆月茗,“让怀姑娘见笑了,茗儿年幼无知,我们都拗不过她。”
“嗯?”唐怀金回过来神儿,连忙下了车,“不打紧!不打紧!”
日已西斜,临近打烊,酒楼中没几个食客。一旁收拾桌凳的小二瞧见她们一行人,麻溜地凑上前:“几位客官里边请!”
寻了处角落,众人分成两拨并排坐下,几个随从坐一桌,剩下的人坐一桌。
“小二,烧花鸡、清拌鸭丝儿、锅烧鲤鱼、醋熘肉片儿每样来两份,一桌一份。鸡鸭鱼肉全了,再来几个汤......”陆月茗一口气直点了十几样菜,也不顾能不能吃完。虽说花的不是唐怀金的钱,但她还是听得心疼。
“好嘞!小的记下了啦。几位客官不喝点什么吗?不是小的自夸,咱这儿可是酒楼,就属酒最有名!没喝过咱家的酒,那客官们算是白来一趟!”
“嚯?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陆月茗挑眉。
“客官您还别不信,女儿红、竹叶青酒、千日醉、杜康酒......只要是客官们能想到的,咱这儿肯定有!”
陆月茗摸着下巴,思索一番,答道:“那来一壶女儿红!”
“给那桌上上两壶!”陆月远指着随从那桌补充道。
“得嘞!客官还要什么吗?”
“请问,有西北风吗?”一个声音弱弱地问道。
此言一出,陆家一行人连带着酒楼里几个零散的食客都看向唐怀金。小二也显然被她问愣住了。唐怀金见众人都瞧着她,面色一窘,强装淡定。
刚刚思索一番,唐怀金觉得就算去找行人问,也只是能问个大概。与其多麻烦一点,倒不如直接对暗号验真假。可话一出口,唐怀金就后悔了,因为她突然想起她压根没必要这么着急。现在她正护驾陆家一行人,就算知道了宋阡的消息,也腾不开身。眼下还被人当傻子看,唐怀金懊恼不已,但面上还是一派淡定模样。
不过到底是大酒楼的小二,愣了片刻之后,只见那小二将抹布往肩上一甩,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指向大门,解释道:“姑娘看见那个门了吗?出了门,身子稍微左转一点。欸,正好朝着西北。然后您再张开嘴等一会儿,不多久,您就能喝上醇正的西北风咯!”
小二的话逗乐了食客们,唐怀金于哄笑声中强装淡定,摸了下鼻子,轻咳一声,反问道:“哦?你这酒楼竟没有‘西北风’?”
“小的孤陋寡闻!”
“我也没听过!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酒楼另一角的一个食客起哄道。
陆月茗在桌下扯了扯唐怀金衣角,见唐怀金扭头后,用唇语对着唐怀金说了句“别再丢人了”,然后冲着小二冷哼一声:“你们的饭还做不做,不做我们就换一家,哪那么多问题?快上菜!”
“此溪北峰非彼西北风。溪是溪水的‘溪’,北是南北的‘北’,峰是山峰的‘峰’。”唐怀金面不改色道。
“哦?”小二收回迈出的脚步,等候下文。众人也也被引起兴致,齐齐看向唐怀金。或许是因为唐怀金一脸正色,显得十分认真,就连一旁的陆月远也都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溪北有山峰,这溪水不见朝阳,只遇夕阳,故而此水性极阴,用此水酿的酒也尤为清冽。”唐怀金停下,喝了口水,边喝边思索怎么继续编,思索完之后,放下杯子继续道:“加之山上偶尔有花、叶飘落于溪中,所以用这水酿各种酒都带着一股清香之气,当真是佳酿天成。你这小店,没有也正常。”
“姑娘赐教了!呵呵,看来小的真是孤陋寡闻了!”
“不敢当!不敢当!”唐怀金连连摆手,十分心虚。
酒肉一上桌,气氛就活络起来,刚刚那点小插曲也就没人在意了。超出唐怀金意料的是,两桌子满满当当的菜肴,不一会儿就下去了一多半。唐怀金瞧见陆月茗吃得嘴旁都是油花,不禁感慨这娇小姐这几日怕是啃干粮啃得心慌了吧。陆月茗注意到唐怀金的视线,开口道:“看我干嘛?还有你能不能嘴里少塞点?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丢人!”
其实唐怀金也好不到哪去,啃了几日干粮,也好久没有吃肉了,更不用提酒楼里可口的饭菜......不过虽说如此,输人不输阵,唐怀金一口尽数咽了下去,然后在嘴边画了个圈,比划出陆月茗嘴边的油花,回复道:“彼此彼此!”
酒足饭饱之后,天已黑,李管家结了帐,向小二打听了附近的客栈。好在客栈不远,出了这条街拐角就是,要不然带着行李、马匹和一群喝得晕晕乎乎的随从,怎么到客栈都是一桩麻烦事儿。
到了客栈安顿下来后,众人就各自回屋休息了。因陆月茗死活不肯和唐怀金住一间房,所以唐怀金一人住一间。唐怀金沐浴之后,又收拾一番,正准备休息之时,一阵极轻的敲门声响起。这时间是谁呢?唐怀金面带疑色,将一把暗器藏入袖中,然后去开门。
店家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了一壶酒两个杯子,轻声解释道:“姑娘,有位认识的人说想请您喝酒。这酒我给您放里面了?”
“不用,给我即可。多谢了。”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