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倾伸着小脑袋,一脸神秘地凑近李俶问道:“你会当皇帝吧?”
李俶一惊,转眼人却已经站起,他的手迅速地捂住了李云倾的嘴,并将她带到怀里,又机警地查看四周。
虽然,他信任的侍卫守在四周,他确信二十步之内没有旁人,可是这样会为自己和父亲带来灾祸的禁忌话语,还是让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李云倾被李俶捂着嘴禁锢在怀里,她惊慌地奋力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李俶凑近李云倾的耳朵,轻声说道:“嘘,别出声。”
少女特有的香气扑鼻而来,令李俶心跳加快,心猿意马。
而李云倾却因这样紧张的气氛,忽然产生了一种侦探与被侦探的神秘感,她立刻就停止了挣扎,轻轻点点头,表示自己会配合。
李俶轻轻放开了捂着她嘴巴的手,手心里还有那温软红唇的触感,他此时却无暇感受。他沉静地竖起耳朵,又环顾四周。
李云倾背靠在李俶怀里,像只小老鼠一样地探头探脑查看,然而除了月光与树影,什么也没有发现。她小小声地问道:“发现什么了?”
再次确定四周无人靠近之后,李俶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李云倾还被他搂在怀里,少女温软的娇躯柔若无骨,肌肤滑腻而又富有弹力,淡淡的发香和着女儿香幽幽袭来,让他不由得沉醉。
自他生病以来,他已经三个多月没有碰过女人了,此时竟然有了一丝冲动,吓得他赶紧松开了手,沉声道:“抱歉,某唐突了。”
“嗯?”唐突?
李云倾不解地仰头看他,转眼就反应过来,刹那间就感觉到小脸热乎乎的,后背也烫烫的,她害羞地低下了头。
李俶低头看着她,在月光下少女纯洁而青涩,令人不忍亵渎。
他不明白自己并非好色之人,却为何会对一个相识了才两日的女子动了这种龌龊的心思,想必是旷得太久了吧,也许该找个姬妾来发泄发泄了。
他这边内心百转千回,李云倾那边却是毫无察觉,只是红着脸低着头,还有一些扭捏。李俶暗暗庆幸,若真是被她发觉了他的龌龊心思,把他当成了登徒子,那可就丢脸丢大了。
他抑制着内心的波动,口中却严肃地说道:“以后请娘子切记谨言慎行,不可再说那等大逆不道的话语,以防隔墙有耳。”
“有那么严重吗?”李云倾蹙眉,睁大无辜的双眼,小声嘀咕道。
可是,明明自己的声音很小,这里又很空旷,怎么可能会被人听了去呢?是他太谨慎太胆小了吧?
看着李云倾满不在乎的模样,又听着她小声的嘀咕,李俶无奈地皱了皱眉,却没有言语。
在皇城里生活的人必须学会谨言慎行,而李云倾这个外来的女子怕是自由散漫惯了,还须慢慢教导。
李云倾却更关心另一件事,她瞥了一下嘴,道:“你刚发现什么了?”不等李俶回答,她又兴奋地凑到李俶面前,挥舞着小拳头,小声说道:“是不是有奸细?我们要不要藏起来,抓他一个现行?”
“.…..”李俶无语了。这是什么样的跳跃式思维啊?
尽管他的一言一行都在内侍的监视之下,可是,这种事,心里明白就行了,绝不能喧之于口啊。
他傲然挺立的身子轻转,白色的衣袂随着他的转身轻轻飘摆。咳嗽两声,他清冷地说道:“娘子多虑了。”
“是吗?”
李云倾有些失望,还以为有什么警察抓小偷之类好玩的事情可做呢,却不想李俶这么无趣,什么都不透露,还板着脸说什么“娘子多虑了”。
“切~”
不跟你玩了。
李云倾翻个白眼。
“我们回去吧。”她说。
“嗯。”李俶转身,带着李云倾慢慢地往回走。
气氛有些尴尬。
李俶轻咳一声,问:“娘子刚刚说的诗人是何人?我竟从未听说过。”
李云倾回答道:“杜甫啊,杜甫就是你们这儿的诗人呀,他现在应该就在长安城内,过着清贫的生活。”
“他也被李林甫给害惨了,就是那个‘野无遗贤’,害得他举进士不中,困守在长安,此时可能正在到处‘干谒’呢。”
李俶叹道:“又是李林甫误人。”
沉默了片刻,李俶对着远方的夜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干谒’乃是当今文人常用之道,若是运气好的话,遇到贵人赏识,很容易就可平步青云。”
“像杜甫这样困守长安之人,大约是一时时运不济,还未遇到赏识他之人,又或者是他性情有缺,惹人不喜。”
李云倾佩服地看着李俶,不得不说:李俶真相了。
杜甫的运气确实太差,他性情也确实是孤傲了那么一点儿,还爱喝酒,后来还有那么点儿酒后疯……可是,可是,他的的确确是一个文采出众、忧国忧民的好人。
想起杜甫这样伟大的诗人,却因为生活所迫,也要拿着吹捧权贵的文章到处投递,遭人白眼,还得不到权贵们的赏识;想起杜甫四处漂泊、穷困潦倒的后半生,李云倾决定替杜甫在皇族面前多说说好话。
她说道:“唔,他的运气的确不太好,虽然得到李邕、韦济等人赏识,却无人给他以实际的帮助。”
“他的诗真的写的很好,被传诵了一千多年。可是,他的诗大多写的都是现实生活,现在并不被人看好,但是以后他的诗被称为‘诗史’,对后世文学有着深远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