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坏小子组织的老大,boss级人物布莱恩在几个骨干成员护卫下,挟着一触即发的凶戾走进了威灵顿斗舞场。
舞厅内的闲杂人等早已被驱逐出场,现在留在场中的除了几十个坏小子成员,就是群恶环伺下羔羊般无助的服务生和舞厅经营者罗曼。
罗曼是个身材偏胖的中年人。此刻,他油光锃亮的肥脸上满是汗水,不时要用手帕擦拭,才能勉强不让小溪般流淌的汗水流下脸颊,进入衣领。
看到面色阴沉的布莱恩在几个本地区知名的狠角色簇拥下走进来,他再次用手帕擦拭过满脸汗水后,小心翼翼的迎过去,带着满脸谄媚神色,小心翼翼地道:“布莱恩先生,我...”
“你很热吗?”
冷冷抬手制止罗曼,布莱恩用阴森森的目光打量他一会儿,转目四顾,随意指指不远处一个身躯颤抖的服务生,“为什么他在打颤,你却在流汗?这里的冷气明明很充足,你...哦,对了,罗曼先生,看来你没少在这个舞场耗费心血。”
飘飘忽忽的言辞钻进罗曼耳中,他只迟疑了那么千分之一秒,猛地扑跪在布莱恩身前,哀声道:“布莱恩先生,贵属下遇难我也深感悲痛,但这件事和我真的没有关系呀,那些人我根本不认识。”
布莱恩喜怒无常,布莱恩凶狠残暴,布莱恩杀人不眨眼,对这些广为流传到充满耳鼓的传闻已多得数不胜数,深谙个中利害的罗曼清楚眼前的凶人那看似和善的表情只不过是一种假象,很可能在下一个瞬间,他就会掏出手枪干掉自己!是以,罗曼放弃了最起码的自尊,匍匐跪地,以期望用践踏自我尊严的方式苟延一条小命。
布莱恩静静看着狗一样趴在面前哀求的人,少顷,目中凶光一闪,猛地抬脚踹在那张油光光的肥脸上!
“混蛋!为什么等凶手都走了才通知我们?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们有陌生人混进来?说!为什么?”
歇斯底里地在肥胖的身体上疯狂践踏,布莱恩略显削瘦的脸颊充满了兽性凶残!
他不单是针对眼前的可怜虫,对松懈得毫无警觉的部下以及粗心大意的自己同样愤恨,也因此,那tiǎn_shǔn胸腔的熊熊烈焰就借着这个倒霉蛋一股脑发泄出来!
“md!”
再狠狠一脚踢在已经不再挣扎的身躯上,残忍的目光扫眼瑟瑟发抖的服务生,他转头对随同前来的几人道:“戴蒙,你让那几个废物带你去查看监控录像,把凶手找出来。理查,和我去现场。剩下的人马上出去打探消息。还有你们。”
指指现场的几十个属下,他咆哮道:“都tm给我滚出去找!”
等众人按命令惶急的散去,他看看洗手间方向,“理查,谁在那里?”
“是格尼鲁。他已经封锁了现场。不过...”
犹豫片刻,理查疑惑地道:“我听格尼鲁在电话里的声音非常不正常,好象有颤音,他好象在害怕什么?奇怪...”
“恩?格尼鲁会害怕?”
听闻手下悍将格尼鲁居然有害怕这种情绪,布莱恩微微一楞,旋即道:“走,我们过去看看,连格尼鲁都害怕的东西,我非常有兴趣!”
走进洗手间通道,就着舞台大灯照进通道的余光,布莱恩发现站在明处的两个下属都脸色惨白,仿佛被什么事情惊吓到,不由奇怪的问了句,“你们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不问还好,这一问,两个小流氓又想起刚才看到的惨景,再压抑不住,竟弯身大吐特吐起来!
“md,搞什么鬼!”
捂住鼻子,快步走过两个踞地狂吐的手下,布莱恩看到身材高大的格尼鲁正靠在洗手间门侧吞云吐雾,猛地吃了一惊:格尼鲁已经戒烟好久了,即使是自己命令,他都不肯妥协,今天是怎么了?
今天的人为什么都这么反常?不就是死了几个手下吗?他们至于这样?怎么个个都表现得象没见过血腥的雏儿?
带着满腹疑问走近,无意间发现格尼鲁手中的香烟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竟呈现非常明显的颤抖轨迹,再想到理查先前所言,他皱眉道:“格尼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在害怕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陷入惊悸情绪的格尼鲁浑身一颤,抬起低垂的头颅,看眼布莱恩,低声道:“你来了,布莱恩。”
“恩。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咦,好浓的味道。”
嗅到从洗手间门缝溢出的血腥气,他下意识走到门前,看眼突然绷紧身体的格尼鲁,推开了门。
“啊?”
饶是他有充分的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看到的血腥场面骇得惊呼一声!
洗手间内,四壁白墙上一条条,一斑斑黑红色的血渍极为刺目,而地面更是被鲜血浸泡得难以下脚!血水浸泡中,十几具尸体或蜷或缩,姿态各异,饶是他也是不禁皱紧了眉头!
用手背抵住嘴,压住翻涌的胃液,布莱恩定定神,慢慢走了进去。
站在几乎无法分辨出人形的尸体前,看着比克如薄饼般摊开的尸体,他感觉眼前所见是恁般尖锐,又是恁般令人压抑窒息。尖锐如刀,刺激双目,触之生痛。而压抑窒息处,又如被一双无形大手捏住心脏,揉捏挤压,连带的,整个神经系统都显得木讷难受!
挨个尸体看了一遍,感觉后脊梁沟不住冒起寒气,冷沁沁地冲到头顶,变成颗颗冷汗流下脸颊,他长吐口气,把口腔、鼻翼中浓浓的血腥气喷出,擦拭下面孔,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