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饶命啊!”
“去你的!”
“放开我娘子!”
“不要啊,放开我,放开我……”
一身军官服饰的肖库存在高要城百姓的眼中犹如地狱里来的魔鬼,带着无边的杀戮来到了人间。
作为镶蓝旗汉军千总,肖库存在广州城中的时候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如今到了高要城,有了剿灭反贼的借口,肖库存实在是兴奋的很,他最喜欢看别人临死前的挣扎了。
“这他娘的小娘皮,还烈的很啊!弟兄们,给我摁住她。”
肖库存的那些爪牙们立刻露出了狞利的笑容,死死的按住挣扎的少妇,被按住的弱女子如何能够挣脱几个大男人的控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肖库存露出了那羞耻的物件,狞利的扑倒了自己身上,耳中尽听到这些强盗们得意疯狂的笑声。
一旁被两人压住的丈夫看着自己的妻子在眼前被人凌辱,目眦尽裂,竟然一时间挣脱出了控制,咆哮的向肖库存冲去。
但迎接他的是冰冷的刀锋,温热的鲜血溅了肖库存一脸,却显得他的面目更加狞利憎人。
妇女反抗的声音,男人们野兽般的嘶吼,世界悲剧在此地上演,终于在一声悲呼中,结束了这一切。
肖库存一脸晦气的从身下已经死了的妇女身上爬起来,系好裤腰带,拔出男人身上沾满鲜血的刀,不屑的在尸体上吐了口口水。
“弟兄们,把能拿的东西都拿走,跟我去下一家。”
屋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很快被抢夺一空,肖库存等人走后,只留下光秃秃的房子,和两具尸体静静的躺在地上。
就在肖库存兴高采烈的准备去下一处人家肆虐时,东城方向突然传来了震耳的铳声,霹雳叭拉响了一阵后却又静了下去,但是喊杀声却是没有停歇,相反声音却更大了,似乎正有两支兵马正在拼死鏖杀。
“呯、砰、砰”
火药爆炸的声音连续不断,肖库存面色一紧,随后脑中升起了一个念头。
城中的刁民们反抗了?
“集合队伍,赶往东城。”
本来还准备慢慢屠了城中的人,现在看来要大开杀戒了。
正在往东城赶的旗兵变的更加的兴奋,因为他们知道,城中只有他们汉军旗有火铳,打铳的除了他们肯定没有别人。而打了铳,意义便大不同了。
因为广东不产药子,军中火药多从北方调来的缘故,故而平南、靖南二藩手下的旗兵们用铳是有规矩的,非遇明军不得用铳,所以这铳声一响便代表旗兵们不是镇压城中的刁民或小股土匪,而是实打实的和明军英勇厮杀了。
高要城中有明军,这城便非屠不可,这可是大功一件!至于东城那些打铳的兄弟,肯定要多分一些,若不是他们演得如此像极,哪能如此正大光明的洗城财。
在肖库存赶往东城的时候,枪声就从来都没停过,心里暗骂东城的士兵们乱用火铳,他们不知道火药配置不易吗,这么消耗多耗钱啊!
该死的,老子到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们这群兔崽子。
转念又一想,却是眉开眼笑,这铳打得好,铳声一响,这药子消耗便是个说不清的事,正好补上回那几百斤药子的窟窿,等回了广州后再派人问问那个德庆的家伙还要不要药子了,若是要,便再卖他个几百斤,左右一同报个战损便是。
........
听到铳声响起,正在西城的高要驻防绿营千总单海涛也是激动不已,拔出佩刀向着铳声响起的东城一指,便想带着手下的营兵也去凑热闹。旗兵们“剿贼”,他这营兵自然也不能干看,这会卖力些,事后总有好处分润下来,再不济,表现得好些,等会洗城时旗兵们也不会看他们太过碍眼,从而连根骨头也不给丢几根。再说,城中的大户富人都住在东城,那地油水比西城这穷窝多得去了,不赶紧过去混水摸鱼还待何时!
一帮正忙着敲诈百姓的绿营兵听了自家千总大人的叫嚷,一个个忙钻了出来,大呼小叫的就要往东城去“助战”
单海涛一脸正色向手下命令道:“你在这把守好西城门,只准进不准出,没有我的命令,就是天王老子你也不能放他出城!”
闻令,单海涛的手下猛的一躬身,重重应道:“大人放心!有卑职在,就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这高要城!”
“好,弟兄们,去东城吃肉了。”
这话刚说完,正要转身出,整个人却又愣在了那里,因为单海涛清楚的听到东城那边又传来比铳声还要响的爆炸声,然后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人在高呼“明军来了,明军来了!”
什么明军来了?
单海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难道城中真的有明军?
想到这单海涛头冒冷汗,向同样迷茫的手下大声呵斥道:“所有人听我命令,火去东城支援。”
……
高要县城不大,不像府城一般有四个门,而是只有东西两门。东门那边驻了绿营兵,百姓们不敢和营兵做邻居,便多自觉的住在西城,只那些和营兵有关系或是家中有人当官的大家族才敢住在东城。
城头上一把守的绿营兵看着东城火光缭绕的景象,气急败坏的用脚踢了踢墙头的破砖,语气中带着不忿和嫉妒道:“他娘的,那些狗日的在城里烧杀抢掠,咱哥几个却要在这破城头看守,一点油水都捞不到,这他娘的真不公平。”
“行了,别牢骚了,谁叫咱们是绿营兵呢,惹不起镶蓝